直接对决的时刻正在逼近比起为藩王的真意而烦恼现在更有必要去应对实战的问题这种必要性一下子增加了不少。在为“藩王的真意是什么”这种问题而绞尽脑汁的时候如果亚历亚伯特的炮火轰上了门伊德里斯的名字就会变成笨蛋的代名词。
再加上伊德里斯拥有着泰坦尼亚主流的血脉事到如今这只能是他图谋不轨的证明。
“如果再怎么请求都不出来那就让他随便。不过是我们也有了可以随便做任何事的权利而已。既然他不作任何指示也不行使否决权那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没有一五一十地对他汇报的道理。倒不如趁着藩王不在的时候掌握实权然后再也不放。”
就这样在结果上伊德里斯肯定了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对他的指责。以藩王不在为理由他已经开始行使独裁的权力。
在天城内部进行的生活、商业活动和日常工作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变化。最下级的泰坦尼亚职员被紧逼着整理数据然后在小酒馆里一起悄悄说上司的坏话。面包房师傅在为卡纳德萨产小麦和巴尔达产大麦的混合比烦恼。小学生在为让不让看测验的分数而互相瞪着眼。正如“泰坦尼亚支配下的和平”Pax Tytaniana的图景被立体化一样的每一天。
随着社会阶层的上升表面上平静的伪装也在渐渐被剥落。无数现有部门部署的责任人都在一边警惕着告密和窃听一边还不得不去和能信得过的人交谈。独自承担不安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难不成是真的生病了吗还是……”
“是什么说说看。”
“或者弄不好已经去世了但伊德里斯公爵秘不发丧……”
“笨蛋不要乱说”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看上去就要扭打在一起但只要看到泰坦尼亚警备兵的制服他们就会一同急忙坐回椅子上用幼稚的玩笑掩藏住自己的表情。
他们还在一个轻松的身份上。如果以这种小罪就把他们一一肃清社会也就无法发挥其应有的机能了。不管谁赢也不能不征税和不提供各种公共服务。被称作“小官吏”的人们不管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都一定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吧。
IV
“敌军正从我们眼皮子底下经过怎么不攻击”
“对方是两万艘我方仅仅有五百艘舰艇加十二门要塞大炮。一旦交战则不出三十分钟便会溃灭。”
司令官似乎被冻结在了指挥席上。他一秒钟之后才好不容易挤出话来。
“但是完全不出手就这么放过恐怕日后会遭到天城严罚啊。”
“恕下官直言我们还有日后这种东西吗”
“你这混账休得胡言”
就在争论着的长官和下属的眼皮底下无数光点正秩序井然地通过。如此光景在泰坦尼亚设置于无数星域的武力据点的一部分中总能看到。驻守的将士们虽然忠于天城但还不到在明知会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向大军挑战这样狂热的境界。
这也正是集中兵力的意义所在。
即使哪个国家或某个武装势力想为了功名去袭击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但在两万艘的大军面前他们也会不知该如何出手。本来他们既不团结也没有互相的联系也组织不起像样的作战行动。一千艘上下的舰队凑在一起最多能接近一些然后就只能茫然地目送着望不到头的舰列。褚士朗能很轻易地想象到各国军队的指挥官们的这副样子。
说不定可以一炮不发就到达天城。这种可能性在褚士朗脑海中冒出一点苗头但每一次他都会甚至想要用拉自己的脸或额头的方式来保持自戒。
但是在考虑这种可能性的并不只有他。
“亚历亚伯特、褚士朗两公爵的进军速度比预想的要快。如果不在哪里进行全面的作战去阻止的话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逼近天城。”
“但这样的话他们的后方也有可能被我军控制。如此一来前边是天城后边是我方集结的大概三万艘舰队……如果被夹击就全完了。两公爵会冒这样的风险吗”
天城的士官们都在悄悄议论着。
“这不如说是已经去世的哲力胥公爵的用兵风格另外也可以在天城的炮击射程内引发混战如果敌我混杂主炮还能射击吗。”
“通常来说是不会射击……”
声音一时间明显压低了。
“但如果是伊德里斯公爵的话他应该做得出来。”
“的确。”
这大概是对外努力的结果伊德里斯被很多人看做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故此瓦尔达那皇帝哈鲁夏六世之类的人物才会在对暗杀的恐惧中失去内心的平静。
在褚士朗的想法正稍有一些乐观的倾向的时候在隔着数光年虚无深渊的地方也正有人处在相反的状态上。这当然就是查知了己方士气低迷的伊德里斯公爵。
在过度的激愤之下伊德里斯单手将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文件在乱飞对讲器砸在地板上甚至咖啡杯也飞到了空中。从指挥席上站起来的伊德里斯这时简直就是用大量怒气凝结而成的。
“我对毫无战意的诸卿很失望。我并未要求一百艘兵力的小单位去进行必败的攻击。但是一直回避战斗让敌人逐渐接近又成何体统”
回答年轻公爵的是一致的沉默。伊德里斯盯着他们的目光就像沸腾的熔岩。
“一点也好一丝也好要给逆贼们造成损失以此让他们知道天城的意志究竟是什么这种想法才是站在泰坦尼亚上层的人应有的气概你们是为了什么吃泰坦尼亚的俸禄到今天的”
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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