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预备的退路吗。”
“褚士朗卿不这么想吗”
“是啊……”
褚士朗被震住了。他脑海中有许多曾被反复重写过的方案但在初战中就投入手中所有兵力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想象过。虽然也考虑过双方在平局的情况下通过政治解决的道路但这一切都在亚历亚伯特军人的决断面前烟消云散了。
“战争由我开始而结束战争则是褚士朗卿的任务。虽然很抱歉但反过来是不行的。”
一边回味着亚历亚伯特的话褚士朗回到自己的房间。芙兰西亚从被巨大花瓶遮挡的地方站起来。看上去就像是含苞待放的奶油色玫瑰舒展了身体。
“褚士朗大人要喝茶吗”
点点头突然褚士朗问道
“芙兰西亚怎么看伊德里斯卿”
“我讨厌伊德里斯卿。”
“为什么”
“因为他是褚士朗大人的敌人。”
芙兰西亚毫不犹豫地回答直视着她所侍奉的主人的脸。褚士朗从正面承受着她的视线。虽然没有必要畏惧实际上也不曾畏惧褚士朗还是被一种奇妙的感觉俘获了。一种用“胆怯”这个词来形容可能更合适的感觉。
芙兰西亚是个谨慎的女子没有敌人至少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而假设芙兰西亚有敌人的话褚士朗又是否能够厌恶这一人物他会这样做吗。
“褚士朗大人奶油需要加多少”
“多加一些。”
“遵命。”
“啊等一下。”
正准备离开的芙兰西亚停下脚步回过身褚士朗轻咳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芙兰西亚你和我认识多少年了”
“十五年了。”
褚士朗有些吃惊。在十五年前他虽然才十二岁却已经对皇家仪式和聚会之类的事情感到了厌倦。作为泰坦尼亚贵族和公爵世子社交是一种重要的任务。而且选芙兰西亚做侍女是最近两三年前的事。十五年前的话芙兰西亚不还是个小女孩吗。
“喂喂芙兰西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搞错了”
“不尽管您这么说但我不会忘的。我第一次见到您是在十五年前。”
实际上褚士朗并不太记得他和芙兰西亚相遇时的情形。他只记得他只是从送来照顾他起居的几名少女当中选了看起来最老成的一个。少女虽然很美丽但比起其他候选人并不出挑。尽管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也许是无意识的骄傲吧褚士朗想。褚士朗不仅对芙兰西亚也对她的家人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如果讨厌芙兰西亚的话把她送回老家就是了。但是芙兰西亚对褚士朗并没有任何不满。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真是惭愧只是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我只是在您一族的聚会上在庭院里迷了路正在哭泣被褚士朗大人发现然后被您送回了父母的身边罢了。”
既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聚会上所做出的事也就不太可能还记得。也没有这么多的闲心。
但对于芙兰西亚来说这的确是一件大事。似乎因为小时候微不足道的偶发事件而被命运联系起来的芙兰西亚看着她粉扑扑的脸颊褚士朗苦笑起来但没有持续太久。确实不能说这不是命运。如果褚士朗不选芙兰西亚做侍女芙兰西亚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等到褚士朗和亚历亚伯特一同灭亡的时候芙兰西亚会怎么样芙兰西亚该怎么办
自己和芙兰西亚的关系并不平等。似乎到现在褚士朗才想到这一事实。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确实是因为褚士朗很少关心自己的私生活但他之所以容许了这一点不就是因为有芙兰西亚在无私地奉献着吗。
褚士朗感到很狼狈。在与伊德里斯一党的对立即将进入实战的时候这样的感怀竟然能侵入他的思考世界这已经能让他很狼狈了。芙兰西亚端来了滚烫的红茶和奶油静静放在桌上。这时褚士朗说话了。
“芙兰西亚。”
“在。”
“暂时没有要你做的事了。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去吧。”
“……遵命。在需要的时候请立即叫我。”
行了一礼芙兰西亚退出了房间。那清秀的姿态褚士朗似乎在哪里见过。稍微想了一下之后他失望了。那是他很小的时候见过的母亲的背影。
III
有人说“最长的一周”the longest week也有人会说“最短的七天”。每一个人都在与他人不同的时间流动中徒然地挣扎着然后时间一天天地过去。
巴格休行星正处在一种奇妙的活力中。虽然处于舰艇数量两万艘的泰坦尼亚军的占领之下但本来应该掌握其最高权力的两名泰坦尼亚贵族在官方层面上却没有一官半职。巴格休军虽然也千真万确地存在着却没有丝毫反抗泰坦尼亚军的迹象。在政府处于外交沉默的同时内政的日常工作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另外说到市民们他们完全处于兴奋当中精力无法集中在工作上各种流言在被热烈地讨论着 · 泰坦尼亚并未做出过度管制言论这种蠢事。
“支配着状况的正是流言蜚语。”
据说某位流星旗军的干部曾讽刺地指出了这一点但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总有一天会有天城的五万艘舰艇大军涌到巴格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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