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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曼伯爵你不必多言我已明白。”
伊德里斯的声音和特丽莎的声音重叠起来。一种像是被挤压被打破被踩成碎片一样的声音。
“人身安全这种东西我不承认能承认吗怎么能让杀掉我可爱的亚瑟斯的无赖活着我要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世上……就算哭着求我原谅也……”
特丽莎嘴角溢出泡沫向前迈了一步。
“公爵夫人”
伊德里斯的声音这一次化作灼热的无形之枪刺穿了特丽莎·泰坦尼亚公爵夫人的心脏。狂暴的皮肤下公爵夫人面部的肌肉不停地扭曲着痉挛着。伊德里斯对此毫不在意直言道
“公爵夫人没有得到藩王殿下的许可而随意调兵已是大错特错要问您的叛逆之罪也是有可能的。您好好考虑一下。”
公爵夫人喘着气肥厚的胸部剧烈起伏。不久之后她迸出的声音起伏动摇比她的胸部更甚。
“叛逆之罪我、我有叛逆之罪你在对谁讲话伊德里斯我是哲力胥的母亲泰坦尼亚中的泰坦尼亚”
“我自然知晓。”
“那就遵守礼仪谨慎说话”
“我很谨慎但是也有个限度 · 泰坦尼亚最高级的贵族必须要能成为下级的榜样。”
伊德里斯迅速转移了视线带着有些不满的神情看着伫立着的中年贵族。
“艾尔曼伯爵把客人带到他们的客房去。然后……”
II
伊德里斯的语调充满刻薄。
“带公爵夫人回房。要有礼且不得疏忽。”
特丽莎·泰坦尼亚公爵夫人已经从她原来的住处搬到了专门为她准备的特别改造过的房间配备的医生护士和卫兵加起来足有一打另外还装有监视器麦克风以及双重加厚的门。
可她是怎么离开那个房间的而且她不是孤身一人还带了一个小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再者她又是怎么知道她两个儿子的仇人方修利一行到达天城的消息的
伊德里斯脑海中令人不快的怀疑构成的漩涡正在累积。他作为藩王亚术曼的代理人和过去的四公爵之一全权支配着天城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可是在伊德里斯看不到的某个地方却发生了如此令人难堪的事件。伊德里斯年轻而端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
但实际上他所做的只是无言地看着艾尔曼·泰坦尼亚伯爵的脸。艾尔曼伯爵做了个深呼吸开始介绍站在身边的流星旗军干部们。首先是方修利。
眼前这名胡萝卜色头发的青年曾两次击败亚历亚伯特。尽管早已知道这一事实但对于伊德里斯来说要接受它仍然有些困难。
泰坦尼亚很重视威严。本来这威严是为了压制包括泰坦尼亚的反对者在内的诸国国民迫使他们屈服而生的。但随着岁月流逝这份威严逐渐增强最后变成了一种附加属性。到了伊德里斯这代人身上这种威严近乎于本能。
“被这样一个毫无威严感的人打败亚历亚伯特还真是没出息。这不是充其量只能当个校官为止的样子吗。”
虽然存着刁难的心思但伊德里斯还是没有越过轻侮方修利的那一线。如果方修利有着很威严的外表他反而会气不打一处来。自尊心真是种任性的东西。
方修利倒是不知不觉地赞赏起伊德里斯年轻的美貌来。
“伊德里斯公爵至少应该能在必要的时候和有余地的时候做一个公正的领导人吧不过以后是不是能可喜可贺地当上藩王就不知道了。”
李博士持这样的观点而方修利的想法则是
“就算不当泰坦尼亚的首领他单凭那张脸也足够吃饭了。对手可是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干嘛要这么勉强。且不说一对一一对二胜算可太低了。”
因为他没法单靠脸来吃饭所以其中八成算是嫉妒。
李博士的想法基本正确但他不是神所以也不是百分之百准确。伊德里斯虽然有当一个公正领导人的必要性但实际上他并没有那样的余地。他不仅要为了将泰坦尼亚的权力集中于他一身而去讨伐亚历亚伯特和褚士朗的联军还因需要确保藩王亚术曼本人在他手中而无法离开天城。
抛却旧怨让流星旗军作为佣兵成为己方而等到决战的时刻这群海盗的行动是不是还能够完全信任万一他们在天城内部引起骚乱之类的事件结果则会更加不可收拾。
“……伊德里斯伊德里斯放开我你还要不要脸面懂不懂礼貌……”
被带走的特丽莎·泰坦尼亚公爵夫人的叫喊声将伊德里斯拉回了现实。伊德里斯把苦笑压在了冷静的假面之下。不可收拾的状况已经发生。如果这群海盗忘记了他们的身份给予他们处罚就好了。伊德里斯这么想。
这房间还真是豪华得不像话。生来就是庶民的方修利除了“豪华”之外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事实上这房间由起居室、卧室和浴室三部分构成每一间比“正直老人二世”的食堂还大。
坐到大理石的桌子前下半身却怎么也坐不安稳。去偷看一眼卧室只见长宽将近三米的大床还带着帐子暗紫丝绸上有金线的刺绣样式似乎是波斯风格。本来方修利也不知道波斯究竟是星球的名字还是人的名字。总之他在床上把自己滚成了一个大字形。
“这么大的床怎么让人睡得着啊。”
“除了睡觉还能做别的事情吧。”
方修利想也没想就肯定了这轻佻的说法然后连忙爬了起来。有人未经允许就进了他的房间。
“雪拉芬你怎么……”
戴着遮阳帽的年轻女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