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褚士朗卿离开!这件事非向那家伙问清楚不可!把他抓回来!”
其实伊德里斯没有必要行使法律上的拘拿权,事到如今只要将褚士朗召回“天城”,褚士朗就能完全明白这其中的政治意味。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论谁处于伊德里斯的立场都会下达通缉命令的。
“不是我设计陷害褚士朗的,这次是他挑起的事端,如果他自认问心无惧的话,应该会接受传唤乖乖返回才对,否则就是那家伙心里有鬼!”
伊德里斯到现在仍然如此认为,只不过他一直无法确定褚士朗就是暗杀藩王未遂的幕后主使者。
在经过解剖后,狙击者的体内出现药物反应,这证实了不为人知的阴谋的存在,即使没有经过确认也能推测心智操控的可能性相当大。而另一方面在伊德里斯的指挥下,宪兵格尔德温上校立刻对狙击犯的身份展开调查。狙击犯的名字是E·怀特,阶级一等兵,单身,且出身于维尔达那母星,曾被怀疑是效忠维尔达那朝廷的保皇激进派,然而家庭背景相当单纯,几乎不可能与维尔达那朝廷有所关联。
不过这次事件却被伊德里斯用来做为欺压维尔达那皇帝哈鲁夏六世的一项利器,伊德里斯对于哈鲁夏六世的态度向来无礼又充满敌意,这时更是变本加厉,在这次事件真相大白、证明与朝廷毫无瓜葛之前,严禁皇帝一家人离开皇宫并加强监视人力。
“可恨的伊德里斯!可恨的伊德里斯!”
哈鲁夏六世如同古典戏剧里的演员股诅咒着年轻的公爵,因为除了诅咒以外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就在愤愤不平的诅咒声之中,远在巴格休惑星的亚历亚伯特与褚士朗发出宣言抨击伊德里斯的专断以集结反伊德里斯势力,其中有一段文章明言批判伊德里斯:“在维尔达那朝廷蛮横无礼,有失臣子的分寸。”足以令孤立无援的哈鲁夏六世高兴得大呼过瘾。
Ⅱ
伊德里斯虽被两名公爵指为“君侧的佞臣”,但他并未沉溺于激愤之中,他打算先处理一族内部的问题,这项行动显示他思考模式的基本原则。伊德里斯邀请已故哲力胥的母亲泰莉莎夫人来到他的办公室,主要目的是想询问她一些事情。
“公爵夫人,这次邀请你来是因为我有事想请教你,或许你已经知道了。”
“咦?到底有什么事?”
夫人的眼球一骨碌地转动着,显得浮躁不安。
“公爵夫人,希望你可别说你已经忘了,前些日子,你不是喊着:这是褚士朗于的好事!既然你会这么说,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根据?”
“哎哟?真奇怪。”
泰莉莎夫人刻意抖动着咽喉肥厚的赘肉。
“你指的是哪里奇怪?”
“因为,在我听起来,伊德里斯卿你这段话好像在为褚士朗卿辩护一样。”
“我只希望查出事实的真相而已,公爵夫人。”
“哎呀,是、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藩王殿下此次受难,我有什么好高兴的?夫人,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老实回答我,该不会是你驱使刺客谋害藩王殿下,企图嫁祸褚士朗卿吧?”
伊德里斯有意对夫人来个出其不意的喊话,将她逼迫到心理的弱势地位,套出所有的实情。只是没想到剧药的效果太强了,泰莉莎夫人发出尖叫,整个身体往后仰连人带椅摔在地板,眼球翻白口吐白沫。
自此以后,泰莉莎·铁达尼亚公爵夫人的歇斯底里症状复发,只好关在特别病房里。豪华家俱的尖角全部削成圆边,壁面塞进厚层的棉絮,只能以丰盛形容的膳食全装在纸制的食器里以防止狂暴的激情随时奔腾。两名女医师与六名臂力过人的护士负责她的病房。安排了以上的措施之后,伊德里斯终于得以松一口气,虽然没有问出重点,但透过这项处置,泰莉莎夫人形同禁治产者,先前她想在五家族会议取得席次的提案对铁达尼亚全体等于是个恶梦,现在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只是如此草率了事,想必连已故的哲力胥公爵地下有知也会发出愤怒的咆哮。
才过数日,伊德里斯又积极查办一名女性,对象就是蒂奥多拉·铁达尼亚伯爵夫人,透过各方面的密报指出她企图煽动泰莉莎夫人的政治野心。当蒂奥多拉被传唤到办公室的时候,伊德里斯甚至连句请坐也不说,全身的毒气凝聚在舌尖上朝她猛攻。
“真佩服你没有逃走。”
“为什么我非逃不可呢?伊德里斯卿,藩王殿下的心腹。”
“少给我装傻!狐狸精。”
伊德里斯突然破口太骂,仿佛猛然挥出利剑一般。蒂奥多拉平静的态度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只是对伊德里斯投以冰冷的视线,并朝桌前的椅子坐下。“谁准你坐下的!”这句话伊德里斯并未脱口而出,他立刻进行审问。藩王负伤之前,两人虽是床上的亲密伙伴,一旦舍去虚伪的温存,现在的伊德里斯就是个无情的法官。他把复数的报告书摊在眼前,指称蒂奥多拉拜访泰莉莎夫人具有教唆并煽动其争取五家族代表会议的嫌疑。
“请问,这何罪之有?”
蒂奥多拉泛起一层薄薄的笑意答道。
“我又没有排挤任何人,只不过找个人选填补空着的席位,至于什么会找上泰莉莎夫人,那只是出于政治上的选择罢了,还不经于问罪吧。”
“少跟我打马虎眼!”
伊德里斯咬牙切齿道。
“你那所谓的政治选选择,就是让泰莉莎夫人出席会议,你再从幕后操控她以获取实权,不自量力也该有个限度!’
遭受伊德里斯严苛洒弹劾,蒂奥多拉仍然保持一贯的平静,正面顶回藩王代理人的视线。
“即使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