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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此,众人闭上了嘴,一方面是聊累了;另一方面则因为脑海里浮现亚术曼形同雕像般的容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油然而生之故。
Ⅳ
四月一日这一天,亚历亚伯特与褚士朗仍然在医院商议今后的对策,其中一个课题就是,必须想出一个能够把他们对于藩王亚术曼的武力反抗予以正当化的大义名分,此时褚士朗有个腹案。
“讨伐君侧的佞臣!”
一听到褚士朗这句话,亚历亚伯特双手轻拍一下。
“原来如此,目标是伊德里斯吗?如此一来这个大义名分便得以成立,因为在褚士朗卿这件事情上,藩王本身并未发表任何官论,也许全是伊德里斯在随便放话。”
“有可能伊德里斯也是逼不得己的。”
以铲除伊德里斯为目标,AJ联盟宣布起兵,瞬间伊德里斯将成为一个政治标靶。假设AJ联盟获得军事上的胜利,藩王在走投无路之际,很有可能牺牲伊德里斯以换取和平协议,换而言之,一旦藩王阵营打赢了这场战争,亚历亚伯特与褚士朗将就此退出人生舞台,伊德里斯的凯旋曲也会随之响起。
“被当成箭靶的伊德里斯固然可怜,但是受到情势逼迫而不得不起兵造反的我们也需要同情,无论是敌对还是隶属,现在的我们都不得不在藩王的巨掌上起舞。”
“你意思是,即使三名公爵联合起来也斗不过藩王一个人吗?”
“没错,所以他才能超越他的兄长而成为藩王。”
亚术曼的胞兄,也就是法尔密的父亲艾斯特拉得,他在计划挑战胞弟权威的前一刻意外身亡,而他的儿子现在则投效于褚士朗的阵营,看来这父子两人都无法安然待在亚术曼的摩下。
“这里要不厌其烦地确认一点,亚历亚伯特与褚士朗都是铁达巴亚人,他们相当明白事到如今要赤手空拳求得和平解决之道等于是一种妄想,唯一的方法就士借由武力保护自己,然而这并不合乎人道精神,铁达尼亚统治宇宙的方式正是最糟糕的现实。亚历亚伯特提议道:
“你觉得这个方法好不好?我们派遣秘使去普见维尔达那帝国哈鲁夏六世陛下,请他赐下密诏命令我们讨伐藩王,至少透过维尔达那帝国的法律效力.我们有绝对正当的理由带兵起义。”
“想当然哈鲁夏六世必定狂喜不己,不过事情大概也只能到此为止,皇帝陛下向来只喜欢在梦中惩治铁达尼亚而已。”
如果有意利用皇帝的密诏作为政治筹码,就必须将之公开发表,届时,藩王将胁迫六世宣称密诏是无效的,甚之有可能趁着这次机会强逼哈鲁夏六世退位;如此一来,还不如公开表示今后将如同以往一般尊重维尔达那朝廷还来得比较恰当,完全不需要任何实质的承诺,那么亚历亚伯特与褚士朗会在哈鲁夏六世的脑海里留下良好印象,而持续压迫哈鲁夏六世的“天城”评价反之将大幅滑落。
“对了,让艾尔曼伯爵返回天城吧,由他向藩王殿下转达我们两人绝无二心的事实。”
这并非褚士朗的本意,他根本不认为艾尔曼伯爵会在回到“天城”之后,照实替亚历亚伯特与褚士朗辩护,实际上,褚士朗只想将艾尔曼伯爵从自己身边赶得愈远愈好,因为在他看来,艾尔曼这名人物只有百害而无一益,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毫无利用价值,目前正值与前所未有的强敌作战之际,岂能容许有人扯自己后腿,敬而远之才是明哲保身之举,幸好另外有个适当人选可以送艾尔曼回“天城”,也就是褚士朗的俘虏诺斯提兹准将。
诺斯提兹准将在被捕之后终日郁郁不欢,身处如此境遇的他会有这种反应是理所当然的。他并非能力差到看不出对方谎称投降与否就轻易中计的人,只因为对方是铁达尼亚四公爵的一员,为表示敬意他才亲自登赴敌舰,正由于他的谨守本分收到了反效果,难怪他高兴不起来,而现在他得到褚士朗的释放并受托护卫艾尔曼·铁达尼亚伯爵返回“天城”。褚士朗郑重地为先前的失礼向诺斯提兹准将道歉,并与他握手表示希望不久以后能在战场上见到他再度活跃,然而这是褚士朗在充分揣摩出诺斯提兹的个性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政治演技。果然,诺斯提兹深受感动,当场承诺绝对会把艾尔曼伯爵毫发无伤地送回“天城”,接着便从褚士朗面前退开,同时在艾尔曼伯爵出发之前,褚士朗也计划性地对他的行动完全不予任何约束,至少比较起诺斯提兹准将,褚士朗的为人的确是坏多了。
而军事方面的指导与配置全权委托亚历亚伯特,褚士朗主要从事政治与外交方面的策动,第一步便是从铁达尼亚内部着手,因为褚士朗耳闻一个奇怪的流言,主角是从“天城”随行而来的法拉,法尔密搜集到这项情报之后表示,法拉曾得到藩王的召见,而且私下向他透露一件重大的机密。
“是否要传唤法拉前来加以审问呢?阁下。”
“没有用的,法尔密卿,藩王对法拉所说的不一定是真话,藩王殿下最擅长的就是以口是心非的谎言威迫他人,不管他向法拉说了什么,我认为他只是单方面想造成我们的混乱罢了。”
不过,法拉的事情迟早都必须解决,当然不是加以杀害,只不过既然对“天城”举起叛旗,褚士朗与亚历亚伯特就有必要仿照铁法尼亚前人的作法,明确表示他们这次行动的口号。光凭理想是无法在现实中赢得胜利的,不过对于指导行事原则与方针上却是项利器,既然不能增加一个朋友,至少得想办法消解一个敌人。
“我们应该对方修利采取什么样的对策呢?”
当亚历亚伯特提出这个问题时,褚士朗微侧着头想了一下。
“不必,先把方修利放在一边吧,总有一天他会主动跟我们接触,只要我们不闭关自守,随时保持准备招待客人的姿态就行了。”
“你能预测他会在何时跟我们接触吗?”
亚历亚伯特继续发问.褚士朗则再度陷入深思。
“我无法提出正确的数字,不过换成另一种表达方式我就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时间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