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拘禁褚士朗。
“启禀蒲王殿下!”
面对着特地运到病房的通信萤幕,此时亚历亚伯特提高了音量。
“此事从一开始便疑点重重,微臣相信褚士朗卿绝对不可能加害藩王殿下,请在此之前给予他公开辩明的机会。”
然而出现在通信萤幕的粗粒子画面上的并非藩王而是伊德里斯,亚历亚伯特要求直接与藩王谈话,却换来伊德里斯冷哼一声。
“想也知道藩王殿下怎么可能见你,殿下不幸遭到凶恶的暴徒袭击,现在正负伤躺卧在床,而幕后指使暴徒行凶的褚士朗卿当然有罪。”
“既然如此,就拿出证据来,在毫无凭据的情况下将身为四公爵之一的褚士朗卿贬低成暗杀行动的主谋甚至加以逮捕,根本就是蔑视尊严与人权的行为!”
‘如果褚士朗真有什么冤屈就应该直接到藩王跟前去说,如果他自认问心无愧的话,谁叫他自己放弃辩解的机会而且还畏罪逃亡,不就等于他默认自己的罪行了吗?亚历亚伯特卿,要是不久褚士朗抵达巴格休而你却放他一马的话,到时我将一并讨伐你这个包庇人犯的共谋者,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要讲大话也得看对象吧,你想在用兵能力上与我亚历亚伯特一较长短吗?”
“真有趣,我看说大话的是你吧,连续两次输给方修利那种流亡鼠辈的政军之将,还有什么资格大谈用兵之道?”
伊德里斯嘲弄着,两名公爵唇枪舌剑的对话就此中断,等到亚历亚伯特再度开口,光速已经在这段时间内向前推进了三千万公里。
“……我是不可能输给你这家伙的,伊德里斯。”
亚历亚伯特压低了声音,锐利的语气却贯穿了伊德里斯。
“你要是具有凌驾方修利的雄才大略,就实际证明给我看!尽管率领前所未有的大军来攻打我吧,我会订做一具最适合你的黄金棺木,把你送回天城!”
这大概是亚历亚伯特这辈子说话最为冲动的一次。而大量的血液在伊德里斯的脸部血管流窜,喉部的软骨上下滑动,好不容易调整过呼吸之后、伊德里斯从嘴角挤出接近低吼的声音。
“我应该可以把你这段话解释成正式宣战吧,亚历亚伯特卿。”
“不然还能怎么解释!少在那儿假惺惺了,大白痴!”
最后一句话充斥着露骨的挑衅语气,向来被认为最没有个性的亚历亚伯特此时一脸愤怒,表情显得十分生动;伊德里斯气得两眼充血,微血管被迫破了。
“给我等着瞧!我会宰了你!”
以这段直截了当的攻击发言作为最后的收场,通信便切断了,恒星间通信萤幕的画面一片白浊……
“……原因就是如此,即使藩王放我一马,伊德里斯卿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来杀我的,意即我已经别无选择的余地了。”
褚士朗讶然地凝望同年龄的表兄弟。
“我从来不知道亚历亚伯特卿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过去我总是认为你性情温和,做事稳扎稳打。”
“我本来也这么以为,结果连自己也被骗了,大概是我一直向往成为这样的人而无法如愿的缘故吧。”
亚历亚伯特的述怀追溯到了过去,那是他们两人共有的回忆,褚士朗默不作声,因为他不知该做何回应。
“褚士朗卿,你恨我母亲吗?”
这是预料之中的问题,褚士朗却必须吃力的做出否定的答案,而亚历亚伯特似乎也明白他这样的反应,并没有继续问出:
“真的吗?”
“我可以了解你的恨意,但是在我年纪尚小的时候,母亲便告诉我,绝对不能憎恨他人,要恨就恨自己。”
亚历亚伯特将视线投向天花板的一隅。
“我的母亲向来是个手腕强硬的女人,身为儿子的我也不能否认,不过那也许只是一种演技,总之这一切都过去了,既然演变成这样的破裂局面,应该认真思考今后该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
褚士朗无言地颌首表示赞同,他十分明白,当伊德里斯切断恒星间通信的那一刻,亚历亚伯特也切断了连接到过去的一部份精神配线。
Ⅲ
褚士朗找了一家中等规模的饭店,距离亚历亚伯特疗养的医院徒步只要三分钟,并且将那里设为办公处兼宿舍。这家名为“亚毕旺”的饭店是一栋十层楼的建筑,从一楼到六楼具有办公机能,七楼为卫兵的值班室,八楼为主要干部的寝室,九楼与十楼则是褚士朗的住处。法尔密的房间在九楼,莉蒂亚公主与芙兰西亚的房间则在十楼,褚士朗私人的办公室位于六楼,客厅在九楼,寝室在十楼。
所有具体的安排均由褚士朗交付法尔密执行,他再度成为褚士朗的高阶副官,在外界眼中俨然是褚士朗的亲信,同时也不断以相关行动示人。还有另一名人物同样将法尔密视为心腹,而他也必须对这个人尽忠,此人便是艾宾格王国的莉蒂亚公主。见到公主无所事事的模样,法尔密就上前与她说话。
“你在想念自己的祖父吗?公主。”
莉蒂亚公主并未接着回答,双眼一径眺望着阔别多一年之久的地面景色,她目不转睛俯瞰着置有喷水池但设计平庸的中庭然后回答道。
“没有带任何礼物的话我不敢回去,身为皇室的一族必须设法为国家……那个叫……争取利益,可是我还做不到,所以现在还不能回去。”
人总是会想家的啊……!法尔密如此忖度公主的心情,也代表他的想像力有所长进。莉蒂亚公主转向法尔密,表达她内心另一个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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