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士朗注意到亚历亚伯特在提到伊德里斯的名字时已经不再称呼他为“卿”,不过他并未明说,只是将话题转移到他这次离开“天城”之际的过程,当他谈及“晨曦女神”号的女舰长时,亚历亚伯特突然插了一句话。
“艾德娜是一位优秀的舰长。”
在发现褚士朗的眼神有异之际,亚历亚伯特才察觉自己不小心唤出艾德娜·佛雷迪利克斯上校的名字,于是他也看向褚士朗,淡然表示默认。原来亚历亚伯特与艾德娜曾经交往过,这是褚士朗所得知亚历亚伯特感情生活的第一个例子,亚历亚伯特并不是哪种会把自己交往过的女性人数视为勋章般装饰出来并加以夸耀的人。
“亚历亚伯特卿,你不会是因为她是个优秀的舰长才与她交一住吧?”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未成为舰长,而且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由这段对话来看,足以确定亚历亚伯特是个比法尔密更没幽默感的男人。
“现在分手了吗?”
“我们并没有明白表示分手,她现在忙于军务与自己的生活,我们的缘份只是不知不觉间变淡了。”
亚历亚伯特甩甩头笑道,淡淡的阴霾掠过他俊秀的面容,见到褚士朗保持缄默,亚历亚伯特又附注了一句。
“其实铁达尼亚的权威对她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我不想利用自己的地位去束缚她,事情就是如此。”
褚士朗点点头,接着转移话题,他想起当初指派艾德娜·佛雷迪利克斯为旗舰舰长的人事命令;以艾德娜的个性而言,对于不明究里的命令她绝对不会服从,也因此一开始到底是什么样的命令使得艾德娜毅然同意担任褚士朗旗舰的负责人呢?褚士朗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这一切是否经过某人的事先计划?全因为这次的对手是藩王亚术曼,使得自己必须细心到连稍纵而逝的微弱阴影都不可轻易放过,不过排除这些疑虑,褚士朗认为应该向亚历亚伯特说明一项事实。
“虽说情非得已,然而我现在已经成为暗杀藩王未遂的重大嫌疑犯,如此欲加之罪说什么我也无法接受,为了保卫自己的生命、名誉与权利我不惜一战,无论对象是什么人都一样。”具什。
褚士朗平静地宣告,以这番话结束他的说明。
Ⅱ
“与藩王殿下对抗吗……?”
亚历亚伯特的话中隐含着不寒而栗的语气,并非他胆小,在铁达尼亚里从没有人胆敢毁谤他懦弱,然而反过来解释,藩王亚术曼是全宇宙唯一个能够使亚历亚伯特打寒颤的人物,不过褚士朗轻摆着手说道。
“我口头上说不惜一战,但还不至于逞一时之勇,我并非大彻大悟的圣人,因此在面临生命攸关的时刻只有拼命挣扎,当时我拒绝把身家性命交给伊德里斯卿,就代表了我必须一直挣扎到死别无选择。”
“你可以先试着解释,接受与否就是对方的问题了,其实我很愿意充当中间人,不过现在这副模样想帮也帮不上忙。”
此时医师表示病人需要诊疗与休息,因此褚士朗暂时退出病房,再度面对面是在两人用过晚饭之后,而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了。
“为什么藩王会选择伊德里斯做为继任人选呢?我实在不明白这一点。”
亚历亚伯特盛起线条优美的眉心,半自言自语地低哺着。
“如果是褚士朗卿继任的话,我没有任何异议,如果换成伊德里斯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只是,就算表面服从但内心仍然无法了解这其中的原因。”
“我同意。”
褚士朗跟亚历亚伯特的想法是一样的,伊德里斯的年龄比他们两人来得小,而在实绩与人望方面也逊于他们一筹,藩王应该用当清楚才对;或是说正因为藩王明白这一点,才会对伊德里斯神出一臂之力以均衡三名公爵的势力。
“也有可能我们猜上几十年都还不一定猜得出来。”
褚士朗试着推测原因,却避免过于深入。
“我看,现在还是不要想太多比较好,进人藩王殿下的内心世界就等于要挑战一个迷宫,只不过今后在面对藩王所采取的行动之时,我将站在维护个人生命与尊严的立场下与之对应。”
旋尔,褚士朗又提出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亚历亚伯特卿,你的部属们全部誓死效忠于你吗?”
“如果作战的对象是伊德里斯,我想他们应该会全部跟着我,然而一旦对手换成藩王的话,我就无法确定能不能到半数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褚士朗低哺道,而亚历亚伯特则一语不发地卷起睡袍的袖子,伊德里斯绝对不可能凭借一己的力量在霸权争夺战当中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只有以藩王的权威做为靠山,他才得以对抗亚历亚伯特与褚士朗。突然间,褚士朗惊觉整个事情都是绕着自己的想法在走。
“亚历亚伯特卿,无论如何,我已经决定对抗藩王和伊德里斯脚,但不能因此连累你,不过我也不想乖乖就缚,所以这几天内我立刻离开巴格休。”
“你还跟我客套什么?”
亚历亚伯特笑了,爽朗的笑声足见他的伤势已经逐渐迈向痊愈途中。
“褚士朗卿,原本我是保持中立的立场没错,但那已经过去了,我会与你并肩作战的,不……”
亚历亚伯特举起单手制止褚士朗的发言。
“这不全是褚士朗卿你个人的问题,我自己也跟伊德里斯发生过冲突,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在褚士朗抵达巴格休之前一个星期,亚历亚伯特接到“天城”方面下令他必须在褚士朗到达的同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