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里,芙兰西亚对别人的八卦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这次特别引起她注意的是其中还提及了伊德里斯卿的名字。据说蒂奥多拉与伊德里斯卿关系密切,两人还在房里策划许多政治上的谋略,不仅如此,还传说她最近频频接近藩王亚术曼以及其他有力人士。
“原来如此,伊德里斯的伯爵夫人看来相当多情嘛,且不论她的情感有多丰富,这都是她的个性所致,倒还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问题在于搀杂着权力和情欲腥臭的婚姻,自古以来,霸王的枕边人一旦是个权力欲强烈的女人,最后往往没有人得到善终。藩王亚术曼从十几岁开始便宠爱多名女性,以高价的宝石珠玉将她们当成玩具装扮,却从未将权力唱与任何一人;女性在他眼中只是玩物,不可能是协力者、同志,更不会是主人,截至目前为止。但人心叵测,未来的事没有人能说得难,当初蒂奥多拉无法俘虏褚士朗的心,自然也很难想像她能诱惑得了藩王亚术曼,但她已经得到了伯爵夫人的地位,也难怪她会觊觎高处想继续往上爬。可能有人会以为流言只是流言,没什么好怕的,但另一种角度的说法也可以成立,那就是对方也许可以借由散布这样的流言以夸耀自己的政治力,既然她与藩王、公爵之间往来密切,对其抱有反感之人也会削减害意。
如果说铁达尼亚终有灭亡的一天,可能不是一个强大有力的外患所为,而是内斗与冲突所导致的自生自灭的结局,这个从过去就不断浮现的猜想再度掠过褚士朗的脑海。
“我听说伊德里斯卿对褚士朗爵爷怀有敌意,不知不觉间搜集到一些流言,真抱歉在您休息时还跟您说这些事情,希望您不要介意。”
看着芙兰西亚不安的表情,格士朗轻笑起来。
“身为铁达尼亚一族本来就是一个很累人的担子,我从孩提时期到现在从来不觉得轻松过。”
格士朗不再说下去,也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他的母亲与亚历亚伯特的母亲虽是亲姐妹,自己从小只知道她们总是怒目相向,彼此憎恨着对方,褚士朗无法描述那时的回忆,只有想办法让芙兰西亚释怀,就连芙兰西亚这种与政治目不太可能产生交集的人也对伊德里斯的名字敬而远之。看来在众人的眼中,伊德里斯与褚士朗已成了不共载天的对立者,过去伊德里斯都是处于攻击位置,而褚士朗则负责反击,既然褚士朗一再反击就不能说他无心作战,今后大概也必须时时应付伊德里斯的攻势了。
泰莉莎·铁达尼亚公爵夫人原本应是独占一族最后一滴同情心的女性,因为在去年她一连失去了两个儿子,哲力胥·铁达尼亚公爵与亚瑟斯·铁达尼亚伯爵,溺爱的亚瑟斯之死令母亲发狂,而哲力胥在母亲眼中虽不及一族内部重视的程度,但他的死也是一项深沉的打击。泰莉莎夫人诅咒夺走“亚瑟斯他们”性命的穷凶恶极之人,也谩骂无能的铁达尼亚一族没有阻止这一连串噩耗的发生;于是她离开领地来到“天城”,逼迫藩王亚术曼早一刻下定决心为她的儿子们复仇。虽然藩王依礼与曾经美貌如花的公爵夫人会晤过一次,也一再表示将为哲力胥兄弟讨回公道,但从头看到尾在公爵夫人眼里他的态度毫无诚意可言,不仅如此,藩王从此以以后便开始托辞回避面会,到最后甚至只派人传话表示:“轻举妄动将损及铁达尼亚与令郎们的声誉。”
“铁达尼亚的声誉!”
在临时暂住的客馆大厅里,泰莉莎·铁达尼亚公爵夫人吐露出比她所说的话多出好几倍的毒气,侍女们纷纷后退以避开女主人的飞沫攻击,公爵夫人外出时身边要有六十名女官侍候。
“铁达尼亚还有什么声誉可言?要是把我知道的内幕公诸于世,那群怀有妒心的卑鄙小人必定鼓掌叫好,那种人向来以嘲笑尊贵之人做为茶余饭后的消遣,亚术曼、亚历亚伯特、褚士朗、伊德里斯!这一些人全是更腐烂的毒虫,血管里流着脏血的人有什么资格跟人谈名誉!”
泰莉刹夫人的这段话并未提及自己与她的两个儿子,夫人微血管破裂德血红双眼环顾四周,移动的视线最后固定在一处,大厅的门口佗立者一名名女性,就连失去冷静的夫人也从服饰与态度明白对方并不是待女,但即使来者是藩王的夫人,泰莉莎夫人们不为所惧,她提高音量诘问对方。
“你是什么人?不,我没有必要知道你的名字,是谁准你进我房间来的?”
“初次会面,泰莉莎·铁达尼亚公爵夫人。”
访客态度郑重,无视于女主人的盘问,泰莉莎的气势顿时被削弱了一些,这时才抬头仔细瞧清楚来客,只见女子更加谦恭地自报姓名。
“我是蒂奥多拉·铁达尼亚伯爵夫人,前些日子才由藩王殿下授与伯爵夫人的称号,经维尔达那皇帝陛下下诏正式受封,当时也曾通知公爵夫人,也许您忘记了。”
“咦?有这回事吗?我对俗事一向没什么兴趣。”
将伯爵家的继任问题贬为俗事是公爵夫人故意借此提升自己的地位,纵然内心不悦,蒂奥多拉也不曾表露在脸上,她只是必恭必敬地行一鞠躬礼,满足公爵夫人的虚荣心。
“你来此所为何事?’
公爵夫人的语气有着些微的软化,此时蒂奥多拉要求清场,她是个追捕权势这名猎物的猎人,为达目的不只接近异性,就算利用同性也在所不惜。
于是在一月十八日,泰莉莎·铁达尼亚公爵夫人提出的请求今藩王亚术曼皱起了眉头,身为母亲的泰莉莎夫人有意填补亡儿哲力胥的空缺,这着实是一项惊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