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的劝说工作,法尔密不挑起父亲的勇气,而是直接诉诸他的恐惧感。
“难道您愿意就此终老一生吗?”这个问题是项可怕的宣示。“恕我冒昧,父亲大人已年过四十,人生旅程走了一半,无法与四公爵角逐下任藩上宝座,二十年后,四公爵只有四十来岁,而父亲人人六十多,继任者比现任藩王年长是史上前所未有的例子,任谁准也不会支持的。”
国防部长感觉儿子正挖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他调整呼吸,藉着狡黠的反驳企图挽回颓势。
“说又说回来,你为什么希望我当上藩王?”
然而这种雕虫小技对他的儿子起不了任何作用。
“铁达尼亚的血告诉我:与其拱手让人不如以力夺之;我继承了父亲大人的血,怎么可能不理解父亲大人的心思呢?”
艾斯特拉得自觉败北,却没有任何屈辱感,反而带给他一种卸下旧秩序盔甲的轻快。
“有野心是好事,但要达成目的却非易事,而且,需要相当程度的心理准备,你明白吗?”他的语气就是丢盔卸甲时所发出的吱嘎响声。
“听好,维尔达那的王公贵族靠不住,他们一直想利用我。一旦情况有变,第一个出卖我们的就是他们,所以绝对不能跟他们联手。”
“是的,父亲大人,孩儿谨记在心。”
“四公爵绝非等闲之辈,不可小看他们,尤其是褚士朗公爵城府高深叵测。”
“父亲大人,听您这番话,我是否能够认定您与我志同道合呢?”法尔密以质询的方式代替确认,语气却是断定的。事到如今,艾斯特拉得一瞬间露出畏缩的表情,只不过稍纵即逝。国防部长重重地点头示意。
“就算我阻止,你也不会停下脚步,所以我只好与你同行,但我再叮咛一次,这条路并不好走,半途后悔也不能回头。”
于是,维尔达那帝国的国防部长艾斯特拉得。铁达尼亚侯爵在儿子的煽动下,从此踏上血腥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