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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遇到了想要交心的对象,我也完全不打算拿下这张面具。
因为一旦有了重要之人,内心就会变得脆弱——
既然成了讨魔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丢了性命。尽管是抱着这样的觉悟挑战怨灵,但是思念着别人的话就会变得惜命了吧。
如果太惜命了的话,就变得不能拿刀战斗了吧。如果胆怯,进攻也会松懈。如果松懈,不仅会危及自己,也会危及并肩作战的人。
如果恋慕之心和思念之心妨碍了战斗,那还是没有重要之人比较好。
我独身一人,无论如何都可以为了使命而献身。
而且,思念别人的心情会使自己困惑吧。变得无法平静。
思念越强烈就越执着,失去对方时的愤怒就会深深地刺痛心灵,成为无法治愈的伤痛。然后,变成怨念坠入深不可测的黑暗。
最终会成为和我们讨伐的怨灵一样的东西。这样的讨魔士不在少数。
怨灵原本也是人。正因为是人,才会成为怨灵。
这也可以说是人有心这种东西才会造成的罪业吧。
只要斩断这一切,被常暗囚禁的灵魂就能迎来解放,回到该回到的地方去吗?
我呆呆地思考着,发现周围异常安静,便停下了脚步。回过神来,我已经走在老旧民居林立的街道上了。
祭典的喧嚣与烟火声都渐渐远去,走在路上的似乎只有我一个人。
这一带,我夜巡视时来过几次。走了一会儿,就遇见一条架着桥的小溪。过了那座桥往前走,路旁静静地立着一座朱红色的鸟居。
「呀呀……有这样的鸟居吗?」
鸟居已经褪色,露出了木头纹理。前面是一条狭窄的参道。
我像被灯光吸引了一样,倏地走上前去。
隐约可以听到虫鸣。借着照亮脚下的灯笼的灯光往前走,有一段石阶,前面建了一座神社。左右两边并排的狛狐可能是太老了,脸和尾巴都崩塌了。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先参拜一下吧。」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掏出蛤蟆嘴钱包。
按铃参拜后,我打算在神社内巡视一圈。结界松动的古老神社,有时也会隐藏低级的怨灵。
我看了看走廊地板下面,那里只有蜘蛛网。我一边闻着气味一边走着,然后「呀呀」地停下脚步。
草木的香气中夹杂着清新的花香。我循着那香气向神社后面走去。
「是……这里吗?」
我将视线移向小摄社旁,「唏呀!」那里发出了人的叫声。我惊讶地仔细一看,发现蹲在草丛里的是一个穿着浴衣的女孩。
她怯生生地抬头看着我,胸前紧紧地握着荷包。年纪和我差不多吧。
她戴着画有橘花的狐面,但其与讨魔士的面具不同。
如果是讨魔士的面具,戴上就会遮住脸。但她只是戴在头上,却露出了素颜。眼睛炯炯有神,睫毛也很长。
(花的味道……)
那味道很温柔很好闻。她蓬松的头发上戴着花饰。因为长得太可爱了,我忍不住盯着她看,连跟她说话都忘了。
「啊,那个……对不起……!」
女孩像是哭了一样地说,踉跄地站了起来。我想马上离开,她却说着「啊,等等!」并朝我伸出手。
就在这时,我被摔倒的她拉住,也单膝着地了。她似乎连草履也掉了。
「你没事吧!?」
我慌忙拿起草履,放在她身边。
她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这期间她还不安地紧紧攥着荷包的绳子。
「我也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妖怪呢。」
女孩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歉。
『妖狐……——!』
那个声音在记忆中复苏,我轻轻握住放在膝盖上的手。
「对不起,做了失礼的事。我只是吓了一跳,因为太累了所以坐在那里……对不起。」
女孩慌忙重新端坐,低头道歉。
「呀呀……我才是吓了你一跳,对不起。」
我也低下头,拉着她的手一起站了起来,然后用手掸去她浴衣膝盖处沾上的草和土。那是一件干净的白底浴衣,袖子和衣襟上都有花朵图案。
「啊,没事的!」
她慌张地摆手,不好意思地说。
「难道是……你在等谁吗?」
我这样问她,她含着泪轻轻摇了摇头。也就是说,她是一个人来看祭典的吧。
「如果你迷路了,我送你到摆着摊的街上吧?」
我试着这么说,但她又摇了摇头。
(看来这是有什么隐情……)
「如果你有困难的话,我会听你说的。」
我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