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咲甘色,这就是我的名字。狐之咲是世世代代以消灭怨灵为职责的『讨魔士』一族。
桃色姐和我,还有妹妹梦色,白天在专门培养讨魔士的学校上课,晚上负责消灭威胁社会安宁的怨灵。
一族的人注定要成为讨魔士,我自己也从未想过要走这条路以外的道路。
不仅是奶奶大人,母亲和父亲也走上了同样的道路——
怀着强烈的恨意、憎恶、嫉妒、留恋等怨念的灵魂,不会漂泊到彼岸,而是停留在这个世上,任由灵魂暴乱,给人们带来伤害。
而讨伐、镇压它们,进行消灭怨灵的工作的就是『讨魔士』了。
讨魔士持有着各自一族流传下来的武器。狐之咲使用的是『刀』。桃色姐是大太刀,梦色是短刀。然后,我使用的是名叫『狐之咲 黑漆祓拵 为次』的刀。
奶奶大人把这把刀交给我的时候,比起高兴,我更强烈的感觉是害怕。听说这把刀是家族中最有才能的人才能继承的。
我还没有掌握与这把刀相称的实力。我还在修行,在一族中算是年轻的。比我有才能的人多得是。我觉得继承这把刀的责任太重了。
但是,握着剑柄时全身颤抖的感觉,仿佛找到了自己灵魂的一角,紧紧地握在手上的感觉,我永远不会忘记。
奶奶大人对我说:『这是刀承认你为主人的证明。为了无愧于这把刀而努力吧。』
无论怎样的名刀,如果使用的人不熟练,就与钝刀无差。为了发挥其本来的力量,只有自己不断精进,像炼钢一样不断锻炼。即使现在还不成熟,总有一天也会成为配得上刀的高手。
晨练之后,我来到院子里,站在插在地面上的卷藁前,摆出居合的姿势。
我闭上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在斩杀上,迈开大步。拔刀出鞘的瞬间,藁草突然四散,被切断的卷藁掉在地上。
「呀呀,还算可以吧……」
我把刀纳回鞘里,走向卷藁。在我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半卷藁时,梦色打开玻璃门,探出头来。
「甘色姐姐,还在练习呢。快点吃早饭吧~。上学要迟到了!」
今天早上,和我一起在道场接受奶奶大人练习的梦色,已经先一步回来,洗了澡,换上了制服。
起床时还是昏暗的天空,现在已经完全日出,变得明亮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过去。梦色,你能帮我把桃色姐叫醒吗?她肯定还在睡觉吧。」
我一边整理卷藁一边请求,「唉唉~」梦色皱起眉头。
「桃色姐姐,绝对起不来的……」
即便这么说着,她依然关上玻璃门去叫桃色姐了。我仰望清澈的蓝天,阳光灿烂,令人目眩。
“在这里说一句。”
我把手贴在脸上,沉思了一会儿。
「我好想睡在,软呼呼的被子里,啊啊好想睡……」
想出了俳句,我「呼呼」地笑了。
「……呀呀,我是个天才吗?」
我上的学校名叫『京都国立讨魔士官大学附属 高等学校』。梦色在初中,桃色姐大学在籍。
在学校上学的都是讨魔士一族的子弟和门生,在那里上专门的课程。
上学的学生们都和我一样戴着面具。虽然女生比较多,但男生也不少。我戴的是狐之咲一族的证明——狐面。此外还有兔面、鼠面、猫面等,每个流派、每个家族都有不同的种类。虽然也是为了从表面上进行区分,但理由还不止于此。
讨魔士们有一个共同的法则。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真容。如果摘下了面具,让人看到自己的真容,就必须和那个人结婚。所以,我们从来不会在人前摘下面具。不止在朋友面前,去上学的时候、上课的时候也一样。
附近的人都知道是讨魔士学校的学生,所以并不会露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表情。大概已经完全习惯了吧。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打哈欠。一不留神,就会被困意打败。
(可能是因为今天早上起得比平时早吧……)
大概是身体还没适应吧。怨灵主要在深夜横行。因此,身为讨魔士的我们也过着以夜晚为中心的生活。早晨比较虚弱也拜此所托。
穿过学校正门,我正迷迷糊糊地走向校舍,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发出了「唏呀!」的声音。
「甘色~,早上好~!」
抱着我打招呼的是一个头戴猫面、栗色头发的女孩。
「小麻绪,早上好。」
「呀呀?」我回应着她的招呼。
「是什么?好香的气味啊。」
我闻了闻味道说着,小麻绪高兴地「嗯哼哼」地笑了。
「果然甘色很敏锐呢。我换了洗发水和护发素哟。」
「早上好,甘色同学,麻绪同学。」
小茜音走到我旁边,点头示意。
小茜音和小麻绪一样,也是我的朋友。伸长到背部正中的黑发有如丝线般光泽,散发出淡淡的山茶花清香。她戴的面具是兔子。
「早上好,小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