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被同学用「概念」来形容的我,她能知道些什么呢。我对她的挣扎嗤之以鼻。
「那个,您知道我的什么呢?不好意思,今天恐怕得请您离开了……」
但,就在这一瞬间。
仿佛无数的箭矢被射出一般。
「辻桥高中二年B班的城原千太郎学长,你的学号是12号,归宅部的你是十月出生的A型血!
休息时间总是在玩手机,不擅长与人交往的学长,在打工的地方接待客人时却非常努力呢!话说为什么是家庭餐厅?难不成是因为其他地方的兼职都没被录取所以只剩下这里了?但你这个月已经被店长批评过很多次了吧?听说再出什么事的话你就会被炒鱿鱼?话说,学长你打工的许可证还没有更新吧?咱们学校很严格的,如果不好好做的话会被当成问题学生哦~!」
……我的腋下被汗浸湿了。
糟糕。骗人的吧。为什么,这很奇怪啊。
这种事情我给班上的谁都没有说过。这家伙刚刚是扫描了我的大脑吗。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吐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所以,学长,可以偷偷地把儿童午餐端给我吗?可爱的学妹正饿着肚子等着呢♡」
「你……你……什么情况……你是谁啊……」
「诶,我吗?」
她略一沉思,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竖起食指说道。
「我是『监督』」
监督。
这一陌生的词汇让我停顿了一下。
什么嘛,原来是棒球监督啊。还是说工程监督?(注:出于理解方便的缘故三个地方都写成了监督,但实际上三个监督通常的翻译应当是“导演”“棒球教练”“工程监理”)
等等。这家伙如果不是跟踪狂的话,她的目的又是什么。是想要贩卖个人信息吗?不,还是说她想把看不惯的人从社会上抹掉?但我的个人信息已经……。
「对对。话说学长,你的英语笔记丢掉了吧?」
「诶……」
「你一直在焦急地找它吧?它掉进鞋柜里了,我把它拿了过来,真是太好了!」
「哦,噢……谢谢……」
我刚接过她递过来的笔记本,才止住的汗水就又冒了出来。
我拼命寻找这本笔记是有原因的。
难不成。这家伙,难不成。
「学长,你有在好好上课吗?笔记上写这种东西可不行哦?」
「…………」
「不过二年级的英语好像很难呢。啊,对了,所以你才会有这种妄想啊……」
「……那个……」
「我找找看,是这个吧。『精通七国语言的我在英语课上大开无双。曾给我不及格的老师变得惊慌失措,但已经为时已晚』……?」
「唔啊啊啊啊啊!?住口,别读了!!STOP!!!!」
糟糕糟糕糟糕,快来人捂住这家伙的嘴。
不要轻易揭露他人的黑暗啊。总之先把那个笔记本拿过来吧。这么想的我光速迈出了一步,结果脚趾磕到了地板上。
我的身体随之向前倾倒,玻璃杯也从手中逃走,在空中划过。
时间似乎变得很慢,最终,落地的玻璃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然后,之前店长的宣告在脑海中回响。
——城原同学,再有下次的话就炒了你。
不多时,店长的怒吼声就从厨房那边传了过来。
*
「城原同——学?这是第几次了?啊?」
点单出错。交接班出错。和醉酒客人起冲突。
刚刚的玻璃杯碎裂事件,成为了我的失误清单中新的一项。
我低着头向前往天国的餐具表示忏悔,并接受着鹰野店长的训斥。
这个月,……已经是第几次了呢。
在BUNNYS的厨房出口——被垃圾桶包围着的俗称「训斥场所」的地方,我用手指数着一、二、三,当五根手指不够用的时候便放弃了计数。
「差不多五次左右吧,对不起」
「是九次啊九次!光是打碎玻璃杯这个月就已经四次了!你这样砸东西是在给父母报仇吗!?」
「说、说的是呢……所以我一拿起玻璃杯就突然觉醒了……」
「……城原同学?那就扣工资吧?」
「诶!?我说谎了我说谎了刚刚是开玩笑!对不起我不会再打碎餐具了!」
鹰野巴,二十九岁。
是BUNNYS逗子海岸店的店长,其气势足以击落飞鸟。
与甜美的声音相反,她彻底贯彻微观管理(注:微观管理是一种管理风格,与宏观管理的理念相反。相对于一般管理者只对较小型的工作给予一般的指示,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