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
(不,我不该犹豫。要是留这家伙活口,以后肯定还会再来危害她。)
我如此说服自己,颤抖的手掌紧紧握起。
我决定确实地斩断撒鲁伐的脖子,要去拾起刚才放开的阿基托。正当我的手伸向阿基托的时候──
阿基托竟然轻轻地浮起,有如要避开我的手似的。
「……咦!?」
阿基托向上浮起,停在半空中。然后,刀尖指向我的脸,笔直地冲了过来!
我就连惊叫都来不及,连忙扭动脖子,避开了这一刺。
脸颊似乎被割出了一道浅伤──但我现在没有心思在乎这件事。
──咻!
「呜……!?」
浮在空中的阿基托自己动了起来,为了斩杀我而扑了过来。
简直就像有透明人在握着它挥舞似的。不过,完全没感受到任何人存在的声息或迹象。
「基尔!」
「别担心!」
那是阿基托,与我无数次出生入死至今的爱刀,它有多么锋利,我自己再清楚不过。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这把刀的刀路非常外行。
虽然还是不明白背后是什么样的机制,不过对方基本上只会以大动作乱挥一通。
这样粗浅的刀路,要以空手夺白刃也不是问题。
「……!」
阿基托高高地举起。于是,我趁机抓住了刀柄。
因为我觉得用手去夹住刀刃还是太危险了。
更何况现在根本没必要特地挑战那么危险的事。
只要抓到刀柄,接着就能轻易地抢回阿基托……
「……咦?」
阿基托一动也不动。
简直就像被固定在空中似的,完全不动……不只如此,它还以一股强大的力量向我压了过来,有如要将我压垮!?
「怎、怎么回事……!?」
我动弹不得了……!极为沉重的压力压着我,让我脚下的地面出现裂痕。我费尽全力抵抗也顶多只能保持膝盖不弯曲。
「你以为抓到了吗?」
一道洋洋得意的声音这么说道。
「撒鲁伐……!」
「基尔,刚才你真的很狠呢,完全不留情。」
撒鲁伐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发出「叩」的声响,脸上浮现桀惊不驯的笑容。
虽然他的态度游刃有余,不过刚才的攻击看起来还是有效,他嘴角流出血,脚也站得有些不稳。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有一处与先前明显地不同──他的右手手背浮现了某种纹样。
「这个吗?算是所谓的杀手锏吧。」
撒鲁伐阴险地扬起嘴角,举起手让我看清手背上的纹样。
与其说是纹样,看起来比较像是某种纹章。
而那纹章──也是我前世关于游戏所知的情报之一。
(刚才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性,没想到……可恶!这个男人的真实身分,果然是……!)
光凭身体能力较量的话,我与他可说是势均力敌。
但是,如果再加上新的力量,我将会马上屈居劣势。
「好了,我挨了你一击,现在是很想回敬你……不过,要是再惨遭反击,那就没意思了。我决定之后再陪你玩,现在我要先完成任务。」
「唔……!瑟拉,快逃!!」
「不,你休想逃。」
撒鲁伐这么说道,左手的手背浮现跟右手手背一样的纹章。
同时,一把短刀在我的视野角落浮起……抵着瑟拉的脖子。
「呜啊……!」
「可恶……!你等着,我马上去救你!」
「哼哼,你要怎么救她?你要是轻举妄动,说不定我会马上刺死她喔。」
「……不,你无法动手杀她。你有理由不能杀她。」
「喔?」
撒鲁伐收起了笑容。
如此反应,等于是肯定了我的假设。
「以套话来说,你这样的做法有些过于大胆,但还不错。唔唔……是因为我抓了她却没有杀她,所以你判断我的目的是掳人勒赎,是吗?还是说──不,算了。这种事完全不重要。」
撒鲁伐低声喃喃自语,说到一半却摇了摇头,撇开了心里的疑念。
「既然这样,基尔,假设我真的不会杀她也好,你打算怎么做?我打算就这样把你困在这里,趁机带走她。要阻止我的话,就只能趁现在了。」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