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失控的兄长


  于是就在少年成长为青年时,他的计画终于开花结果。

  ──『我的兄长,你太恶心了,可以不要靠近我吗?』

  ──『……呼呼。』

  一切如他所计划。

  天使已经堕落成恶魔,那之后的日子对于青年来说简直犹如天国。

  改变心态竟然能让世界变得如此多采多姿,使他打从心底感到惊叹。

  每当沐浴在爱丽丝那充满轻蔑的视线中时,他浑身上下都会充斥非比寻常的快乐和幸福感。

  然而,就像某天突然有「光」照进少年的世界一样,「暗」也同样突然降临了。

  正值十二岁的爱丽丝受邀参加一场派对。

  ──一场庆祝名为「卢克•威萨利亚•吉尔伯特」的男人的派对。

  青年的父母相当注重传承悠久的贵族世家形象,因此不允许他出席派对。这也是佯装无能必然会产生的结果。

  不过对于青年来说,除了爱丽丝以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这对他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悲剧发生了。

  仅仅一天。

  仅仅过了一天,爱丽丝就澈底改变了。

  青年耗费数年的时间来培育爱丽丝的嗜虐心。

  被那个名叫卢克的男人在短短一天之内涂抹得面目全非。

  青年立刻就知道了。爱丽丝从派对回来以后,青年从她的眼神中理解到再也见不到曾经的「恶魔」。

  她的嗜虐心并没有消失,但她的眼神中所寄宿的是和自己一样浓厚的「受虐爱好」及「爱恋」,再也没有兄长的一席之地。

  这是一件连拥有惊人才智的青年也无法理解的事。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一个人的心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若爱丽丝只是喜欢上他的话倒还能理解。

  但是寄宿在她眼神中的「受虐爱好」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之后又过了数天,青年彷佛受到追加攻击般得知爱丽丝订婚的消息时,他也只能苦笑了。

  这让他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幸福居然建立在如此脆弱的基础上。

  然而──奇怪的是他并未心生「绝望」。

  和爱丽丝一同度过的时光,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稍稍改变了青年的心。

  青年已经变得足够「人类」,让他得以坦率地为妹妹的幸福感到高兴。

  卢克那个男人来家中拜访了。其实青年对他非常感兴趣。

  仅花了短短数天的时间就将妹妹改变到这种地步,他到底是怎么样的男人呢?

  然后他只看了一眼就理解了。他亲身体会到卢克的气质,仅和对方短短交谈几句话就确信了──这位名叫卢克的男人,就是他本以为这世上不可能存在,与自己同等甚至远超自己的人。

  青年明白了。

  卢克这个男人并非改变了爱丽丝,而是让她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能遇到这种程度的男人,对爱丽丝而言无疑是幸福的。

  至于原因呢?因为爱丽丝内心深处的欲望与青年是相同的。

  ──「想被一切都凌驾于自己,而且自己真心爱恋的人虐待」。

  这种扭曲的欲望澈底束缚着青年。

  青年过去不曾认识可称得上和自己同等的存在,就连将来是否能找到那种人也是未知的。这就是他试图将爱丽丝转变为「恶魔」的起因。

  青年笑了。他觉得爱丽丝真的很幸福,甚至让他心生些许嫉妒。

  对于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美丽且最珍贵的妹妹来说,不可能有比卢克还适合她的对象。

  他无法去阻饶他们的关系。话虽如此,他也并没有放弃追寻自己的幸福。

  正因为如此,青年放弃了至今为止的所有计画,按照新的方针开始行动。

  §

  「──事情就是这样了。哎呀,年轻真是可怕呢。」

  「…………啊?」

  原本还以为他是来认真讲述今天上课时的事。

  可是他启齿之后我听到了什么?

  ──这家伙,居然坦白自己是令世人颤栗的光源氏计画的执行者。

  我清楚地感受到背脊流窜过一道寒意。

  「那我们来谈谈将来的事吧──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的『棋子』留在你身边吗?」

  「……我听不懂你从刚才开始说到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哈哈,如果是你应该能理解吧?」

  ……为什么这家伙能如此爽朗地笑着呢?

  我现在可能亲眼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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