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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反应却和我料想的有些不同。
阿尔的眼神空洞得可怕。
他倚靠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吐出一口香菸的菸。
「唉,埃尔卡。我们经常谈论这种话题对吧。要先练剑,还是先锻炼心智。你还记得吗?」
「……对。」
阿尔并没有回覆我的提问,而是开始讲述起来:
「是因为剑术高超所以心灵坚强?还是因为心灵坚强所以剑术高超?你的答案总是一成不变,认为……心灵为先对吧?」
「对,只有心灵处于正确的道路上,剑术才能随之提升,至少我是这么相信的。」
即使有些人再怎么有才能,我也不会收他们为弟子,便是因为我有这种信念。
「我也这么认为。」
阿尔的话使我放下心来。阿尔果然还是老样子──
「……不,我曾经这么认为。」
感到有如心脏被紧紧抓住的感觉。
「……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改变了想法。」
「……你想说的是练剑重要?」
「不,稍微有点不同──与剑术和心灵毫无关联,这就是我的答案。」
无法从阿尔的眼神中找到属于人类应有的情感。
「那是错的!」
我不禁高声反驳。
「别激动,听我说。」
我「啪」地拍桌一下并站起,阿尔则以极为平静的态度安抚我。
我也为自己在与友人对谈时失态感到羞愧。
「你过来这边一下。」
阿尔突然站起来走到窗边。
虽然想着「什么啊」,但我还是默默地照做了。
「你看。」
我照他的话望向窗外,然后,看到的是身于美丽庭院中的一位少年。那是一名金发金眼,容貌十分俊秀的少年。
我认识这名少年──他是吉尔伯特家的嫡子──卢克•威萨利亚•吉尔伯特。
可是这名少年怎么了吗?
「时间差不多了。若和往常一样的话,卢克少爷接下来要开始练习『剑式』了。你看了那个之后再告诉我感想。」
「什么?他在学剑吗?」
「嗯,是他要我教他的。大约从一年半前开始教他剑术。」
「……这样啊。」
原来如此,吉尔伯特卿会对我表现出尊敬的态度,就是这个原因吗?
不过,仍然不明白阿尔的意图。握剑仅仅一年半,能学会的相当有限,他到底想要我看什么?
在思索的同时看着那名少年。紧接着,少年动了。
他就这么拔出剑来。
然后──他美丽无比的挥剑震撼了我。
恐怕是洗炼至极的「剑式」。
那已经略微超出了剑术的范畴,升华成一门精湛的艺术。
澈底被夺去目光,就是我现在的状态。原本满脑子的思绪在这一刻完全被感动两个字覆盖了。
实在太美了。
不曾见过如此完美的「剑式」,即使将我纳入其中也无法动摇这个事实。
……不对,等等。
慢着慢着慢着。由于太过感动没有立即意识到。
这就是……这个挥剑──
「……你说……一年半?」
「没错。这就是……这才是──『才能』。」
突然望向阿尔。然后不禁感到愕然。
因为他的脸上展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就像一个崇拜恶魔的人见到自己所崇拜的恶魔一样。
那种疯狂信徒的笑容。
「阿尔……你……」
「……啊,抱歉。行了,坐吧。」
我的心仍躁动着,就像耗尽力气倒下般坐下。
「怎么样?说说你的感想吧。」
「……我只能说,令人惊骇。」
只要见识到那种景象后,也只能那么说,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词汇了。
「我想也是。不过,你若好奇卢克少爷是否善良,那他绝对不是。假如有平民不小心撞到卢克少爷,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一脚将对方踹开吧?卢克少爷就是那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