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和白雪都不信任本家的人。既然她会驾马,交给她我也更放心。
随着马车摇来晃去,我打了个大哈欠。照进窗户的阳光很耀眼。清风带着绿色光球吹进车内。
今天天气也很晴朗,蓝色光球还是很少。最近一直都是晴天。不知是不是我想太多,小蓝看起来很没精神。小翠在小蓝身边绕来绕去,似乎在安慰她。最近她们在我面前几乎都会变成人形。表情也逐渐变得鲜明,多少能够分辨她们的五官。
总之,抵达目的地需要时间。尤其这次还有步兵部队随行,大概要花更久的时间。正好适合用来再次确认之后的行程详细。我把手伸向了计画书。
我提交的计画书似乎大致得到阿诺德的认同。
不如说,返还的计画全貌几乎和我的草案一样。从护卫路线、欢迎会到游行,大部分都照着我的设计走。看到这结果让我有点痛快。这表示我的计画就是如此完美,阿诺德才会采用吧。起码一定吓了他一大跳。
我们之后的行程是前往北方诺伦大森林前的前线基地〈弗隆穆勒〉,在基地内整装准备。完成后会编组一支快马骑兵队,前往迎接第三公主的地点──位于东边境伯与北边境伯领地交界处的诺埃斯特关卡。顺便一提,这阶段只编制骑兵队是为了缩短时间。在通向诺埃斯特关卡的路上,森林紧邻东侧。这个路段最为危险,需要尽可能用最短时间通过。换句话说,只会让轻装骑兵随行。
话虽如此,只有骑兵队势单力薄,非常危险。有鉴于此,我们会请步兵部队接续跟上以防万一。假设途中遇袭,骑兵部队也能殿后争取时间,以便公主逃到后续部队,这就是我的策略。
阿诺德似乎也在守护第三公主的部份下足功夫,派来的军队颇为精悍。
另外,名义上我虽然是最高指挥官,却不具备任何军队权限。简言之就是花瓶、包袱。我在这场活动中的任务就一个──接待公主。可见阿诺德有多不信任我。不过,这是当然的。
大致看完计画书后,我将计画书扔到一旁。早在出发前,我就把内容记在脑中,没有什么耳目一新的资讯。单纯是要确认有无遗漏,不需花费多少时间。
我伸手摸了摸脖子。脖子上有个触感光滑的坚硬物体。这是菲莉西亚送的吊坠。从收到礼物的那一天起,我就时时刻刻戴着这条吊坠。我自己也不明白原因,总觉得『家人』的礼物带给我的情感起伏特别大。会是这种被周遭排斥的状况造成的吗?还是说,跟我那近乎想不起来的前世有关?尽管无法明确得出答案,不过我觉得这两者都脱不了关系。
放开吊坠后,这次我改拿起倚在座位旁的直剑。这是科涅莉亚送的直剑。
这次远行伴随危险。为了保险起见,我才把剑带上作为武装。带着最好的装备上战场,这肯定是世间的常理吧。
目前凭我的力气无法单手拿起这把剑,用上两手倒是勉强能拿稳。虽然时机有点早,不过十岁的我本来就没什么武器能用,所以才会拿这把稍大的直剑当主武器。况且即使真的出事,我也有准备绝招。
我从漆成黑色的剑鞘中拔出直剑,白银的剑身反射阳光闪耀。剑锋依旧锐利得令人发寒。我将剑放在腿上,用纸细心擦拭剑身。
剑很讲究保养。有无维持品质关系到剑的寿命。从科涅莉亚那边收到这把剑后,我就未曾忘记保养。
久经沙场的剑是有灵魂的,这是这个世界的传说。我在遥远的前世似乎也有听过类似的说法,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管如何,那种有灵魂的剑背后肯定少不了使用者非凡的爱情和心血。
擦掉细小的沙尘和油,我拿出磨刀石轻轻磨剑。车内响起金属的摩擦声。这个声音真是悦耳。磨好剑刃,擦掉碎屑,这次我拿出全新的剑油。先让油渗进纯白拭纸,再用纸擦过剑身。白银的光泽因而加倍,显得更亮丽。
这把剑我打算用到有灵魂诞生。毕竟是科涅莉亚怀着期待送给我的剑。我希望它能成为一把举世闻名、永远流传的名剑。
这样的话,好像需要一个名字?我突然想到这问题。
在过去的记忆中,传说之剑都有名字。可能这就表示名剑都要有名字吧。
我开始思索。取名挺有难度的。老实说,我很没有命名的美感。
既然是要永远流传的剑,干脆就从「永远」联想……
「永远……永世……」
我凭感觉列出字词,发现有个词挺适合的。
(永世、永世……永世(towa)太短了……黄昏(twilight)好像不错?嗯。就取作「黄昏」吧。)
帮剑取名的行为有点中二,感觉好羞耻。不过,现在我才十岁,正值做这种事也不丢脸的年龄……应该啦。我边为自己找借口,边用两手举起磨得闪亮的剑。
「你的名字就叫『黄昏(twilight)』。今后请多指教。」
我如此小声嘟哝,直剑像在表达喜悦似地闪烁一下。我怀着些许羞耻和满足感看了几眼直剑,之后收回剑鞘。
风景依然没有变化,悠闲的时间持续流逝。
旅途,才刚开始。
一路上都平安无事。途中经过的米泰村也没特别之处。硬要说的话,顶多就是重新认识到〈英雄教〉在这国家的影响力。没想到连那种乡村都有教会设施。
总之,我们目前抵达了前线基地〈弗隆穆勒〉。名目上,〈弗隆穆勒〉是基于狩猎魔物这个目的建造的要塞。这让我产生了期待。说不定有机会看到我在诺伦大森林没能遇见的魔物。
没错──我原本很期待。
「……那就是魔物?」
我茫然地嘟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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