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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应对这个问题,我们采用以骑兵为主的部队,利用机动力来避免在危险地带长时间逗留。
第二个缺点是必须横跨埃尔朵拉河。
渡河不利护卫。不只桥上无处可逃,也难发挥军队的数量优势。
除此之外,埃尔朵拉河非常大,两岸之间有段距离。假如遭遇袭击,过桥逃跑会有危险。因此,到桥的附近时需要特别注意。当然,我针对这点拟定了对策。那就是这支部队以外的别动队,也就是比我们晚出发的步兵部队。确保桥的周遭安全、保留空间以利护卫公主的部队撤退,这就是别动队的首要任务。能否渡过有别动队等候的桥可说是本日行军的关键。
好啦,我之所以沉进思考的海洋是为了逃避现实,差不多该回去了呢。
「…………」
我坐在以红色为基调、采用高级装饰的马车座位上。在我对面的人物就是让我忧郁的原因。
艾莉西亚‧薇塔拉‧桑‧卢弗雷姆。
这位被誉为英雄的第三公主面无表情,以优雅的姿势坐在我面前。
照理来说,贵族不可能与王族共乘同一辆马车。
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会坐同一辆马车呢?
原因非常简单。是艾莉西亚的期望。
王族的期望等同于命令。王族的命令是最优先的,其他事都得搁在一旁。在王族面前,任何规则都形同不存在。这个国家的王族权力就是如此夸张。
想当然,公主的亲信极力反对,不过她还是强制下了命令。甚至将王族指派的人员晾在一边,提出由白雪驾车这种难以置信的要求。
老实说,听到她这个要求时,我都以为小命要不保了。因为卡莉娜的脸色凶到随时都可能拔剑,其他亲信也都面露愠色。
基于这样的经过,我不得已只好在这狭窄的空间与公主面对面。
一想到接下来有好几小时都要跟她相处,我就忧郁。
相形之下,坐在正对面的艾莉西亚毫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她不是观察我的脸,就是在看浮在空中的光球──尤其是小翠和小蓝,偶尔还会转头看窗外。看这样子,她可能不觉得这段沉默的时间有多痛苦吧。不过,打破这段令我尴尬的沉默的也是她。
「……葛雷拉德,我再次替卡莉娜向你道歉。」
「……您客气了。以我的境遇来看,这是理所当然的。」
「……是喔。」
艾莉西亚微微点头,依然无法理解她的表情,不过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打开话题,不能白白浪费这机会。我决定试着问出心中的疑惑。
「公主殿下,请问您为何想与我坐同一辆马车?」
「……因为我有问题想问你。另外,叫我艾莉西亚就好。」
艾莉西亚平淡地说道。她的视线──一直向着周围的精灵和小翠、小蓝的方向。我抱着近似放弃的心情等她发问。
「这些光球和那两个小女孩是什么?」
「…………」
「……你应该也看得见吧?」
她的问题如我所料。拥有金眼的她能看见精灵。而我的眼睛也是金色。她八成是把我当作同类了吧。
那么,该怎么回答好呢?
我很烦恼。要把我看得见这些光球、小翠和小蓝的事告诉她吗?说谎是很简单。但是,对公主说谎不是能这样随便决定的事。低级的谎言可能害我的寿命缩短。要骗就要骗得够彻底,必须做到绝对不会穿帮的程度。我办得到吗?──我扪心自问,答案是「办不到」。
不能在这趟行军中一直无视小翠和小蓝。如果发生问题,可能需要借助她们的力量。要是无视她们害她们心情不好,那才是最糟的。这样的话,问题就变成了要泄露多少情报……
我看了一眼艾莉西亚。她还是面无表情。
不过,她的眼神好像有点在求助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我看得见。」
「……!」
听见我的回答,面无表情的艾莉西亚有一瞬间露出微笑,我没错过那个瞬间。
「你知道这些光球是什么吗?」
没有起伏、如银铃般的嗓音比刚才更高亢。明显艾莉西亚比刚才更有兴致。我想了想原因,然后发现。
对喔。对她来说,我大概是第一个同胞。
没有金眼的人类看不见精灵。我小的时候把光球的事告诉周围的人,每个人都一头雾水。艾莉西亚应该也有类似的经验。
无法和人分享话题其实挺难受的。大多数人会把看不见的事物全部判断为妄想,这是世间的常态。虽然我在后来遇见了露蒂和夜暗,但艾莉西亚身边八成没有这样的人。
对她而言,最有可能与她讨论这种光球的人是谁?答案很简单。就是在这世上同样因金眼而闻名的存在。换言之,只有被称作禁忌之子的我。
这就是艾莉西亚想和我坐同一辆马车的理由。
她的表情平静,没有变化。不过身体稍微前倾,双眼注视着我。面对这样的她,我慢慢给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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