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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降临仪式已经结束,这下终于能学魔术了吗?」
尽管被称为禁忌之子,但现阶段似乎还不会被杀掉。
未知的知识让我心生期待──本该是这样的。
「噢!少爷。你的架式不对喔。维持这个姿势──很好,再来试着空挥看看。」
我顶着憔悴的脸色站在宅邸一隅。手上握着对七岁小孩来说有点大的木剑。看在别人眼中,我现在的眼神八成很呆滞吧。
鼓足气势想要学习魔术,握在手里的却是木棒。
映入眼帘的是气氛闷热、肌肉发达的男性集团。他们穿着银色铠甲,专心挥舞着剑。
无论怎么看都是运动社团的巢穴。和喜欢终日看书的我生活的世界简直天差地远。为什么会这样?
「嗯?少爷?怎么啦?」
「……我有听到啦。」
我回答从刚才就在旁边说话的胡须大叔,依照他的指示开始空挥。尽管挥的剑是木制的,对七岁小孩来说还是太重,非常难挥。
「噢!不错喔!少爷或许有当剑士的才能啊。」
这位心满意足点着头的大叔是诺赞第家第三近卫军的队长──巴萨克‧伊恩。他的称赞让我厌烦。我不适合剑士那种重工作。看书才符合我的性格。话是这么说,不练又不行。
剑术是贵族必备素养。加上东边境伯是骁勇善战的家世,其子弟自然要接受近卫军的操练。我这名禁忌之子似乎也不例外。
「喔喔!少爷,加油!」
「不错喔,公子!」
「本来看你瘦巴巴的,想不到挺有毅力的嘛!」
场外传来烦闷的吆喝声。来源是和我同样挥着剑的近卫军士兵。语气中没有包含任何不悦的情绪。
起初科涅莉亚带我过来时,我还担心会接收到什么样的情感。虽然独处时经常忘记,但我是禁忌之子。这对金眼不太被旁人待见。但这些近卫军士兵似乎不以为意。对于以命相搏的他们来说,重要的是对方是不是吃同一锅饭、并肩作战的伙伴。仅此而已。会被历史习俗摆布的只有平民百姓和格外狡诈的贵族,在互相托付性命的士兵看来,这可能只是次要问题。
(但魔物都有金色的眼睛耶。)
虽然脑中浮现这种疑问,但老实说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愿意接纳我的人越多越好。
「你们几个!给我专心做自己的训练!」
巴萨克的怒吼声响彻四周,士兵们迅速别过头,若无其事地继续空挥。
巴萨克无奈般地哼了一声。我边看着他们的互动边挥剑。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想看满身大汗的臭男人。但我的心愿没有实现,地狱训练依然持续下去。
◇ ◇ ◇
降临仪式后过了约一年,我一直过着忙碌的生活。
上午学剑术,下午学魔术。此外还有贵族礼仪、算数等林林总总。
不光是武艺,贵族必备的教养也要牢记在心。真的有必要让我这个禁忌之子接受这种教育吗?实在教人费解……
我认为老爸原本应该不想让我接受教育。那我为什么能受教育?就结论来说,是母亲的功劳。她想尽办法为我争取到了受教育的机会。
所以我要卯足干劲。即使家庭教师的教法非常马虎,但肯教就不错了。无论出什么课题,我都会倾尽前世的能力达成。对方可能也想早点教完全部内容,出的课题越来越多。在这状况下,我的学习量、课题量与日俱增,到达庞大的程度。这实在不是该教给八岁小孩的教育量。
我想方设法完成了所有课题。科涅莉亚好像因此把我当成难得一见的天才。
对我不抱好感的人似乎也同意这点。与此同时,这异常性也让她们眼中的我显得更诡异。尽管被揶揄是恶魔之子,却又享有麒麟儿的美誉。这种矛盾的评价就是现在的我。
由于教会的教义在这国家根深蒂固,年纪尚轻的我才不必遭逢杀身之难。追根究柢,就算被称为禁忌之子,我现在也只是个无力伤人的孩童。与其对一名孩童痛下杀手背负罪名,不如先以软禁的方式圈养,等长大成人再杀掉。本家的人肯定在打这种如意算盘。
当然我并不想死。所以一直在思考解决办法。
重点是要解决这对金色眼睛。改变身体特征是有难度,在前世却不是不可能。而这世界又有魔术这种突破常理的力量。所以,一开始我才会想得有点乐观,以为只要用了魔术就能解决。
偏偏现实没有这么容易。
开始学习魔术约一年。我──还是不会用魔术。
想靠魔术解决眼睛问题的天真幻想瞬间被击碎。出生不久就让我深感兴趣的魔术,无法使用这种能力的失落感让我十分煎熬。
依照课程内容,发动魔术本身明明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
基本上只要懂得咏唱就能发动魔术。
魔术的基础是操作魔力。执行固定的魔力操作就会发动魔术。话是这么说,对着我这种刚学魔术的新手讲这么笼统的概念,我也听不懂。
咏唱则是以明确的方式辅助魔力操作的行为。咏唱会根据各种魔术形成魔力操作的固定路径。当然,越强大的魔术就需要越纤细的魔力操作和专注力,这就不在此限。起码在最低阶的魔术──第一位阶魔术这方面,只要会咏唱,大多数情况都能轻易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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