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连载版 第三章


  丽萨•丽萨把她的围巾——她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兼具优雅和力量的武器——压缩到了极限,使它成为一个强大的弹簧,这样她就可以跳出深渊。现在,她甚至用它来表演杂技,只有它的尖端与地面接触地直立着。它在粉笔线以内,但只有一个接触点。丽萨•丽萨很安全。

  “经历了这些之后你没有死?”

  “似乎没有。”

  “你到底做了什么训练才能以一个老奶奶(abuela)的身份完成这样的特技表演?”

  “看起来我们不能再开车了。我们之后必须步行回家吗,埃尔南德斯?”

  “女士,这是来自其中一种能力的使用者的攻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已经失去了五名团队成员。我们需要立即撤退并制定计划。”

  “撤退?没有必要。我正要和你说话,”丽萨以她奇怪的姿势解释道。“这给了我们更多的数据。我们必须充分了解这些能力是如何在这样的本土战斗中使用的。我们正在遭遇一个拒绝露面的敌人的偷袭。我们在这里需要做的是找到他们。看起来这种能力无法在大范围内传播其力量和影响力。”

  现在,丽萨•丽萨请这几位下属联想一下他们另一个在安提瓜的案子。这个能力使用者一直藏在某个保证他处在能力有效范围内的地方。这里的塌方的严重程度因位置而异。大小和深度的差异显而易见。而只有一栋建筑俯瞰着威力最集中、孔洞最大的区域…

  就是这里!我现在明白了!奥克塔维奥不再听丽萨•丽萨说话,赶紧跳过去。华金紧随其后。他们知道该走哪条路,彼此之间一句话也不说。奥克塔维奥无视双腿的伤势,双脚刮擦地面,奋力跳跃,一直跳到广场角落的水箱。经过仔细检查锈蚀的表面,他发现了一个窥视孔。奥克塔维奥迅速爬上通往水箱顶部盖子的梯子,然后向水箱内望去。哇!这里面有人!

  这能力后来在调查文件中被称为“跳房子”, 而这个能力的使用者,到当天结束时将被Speedwagon财团拘留。她是个混血儿(mestizo),年仅15岁。

  她的瞳孔像凹坑一样黑,就好像你能听到瞳孔扩张的声音。她的表情就像一个放弃所有希望,陷入虚无主义的女孩。她把嘴唇咬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嘴唇都渗出了血。

  她淡黄色的头发自然卷曲,现在像风滚草一样缠结肮脏。她乌黑肮脏的脸颊上布满了泪水的痕迹,但她在财团面前流下的眼泪早就干了。

  “他说要让所有来调查这个村庄的人倒下,无论他们是政府军士兵、游击队战士还是其他任何人。他让我布置一个陷阱(trampa),像蚂蚁幼虫对待猎物一样伏击他们。我不想和他们一起离开,所以我不介意他们把我留下。”

  这个女孩,伊扎赫拉•梅纳•梅纳,说她已经三个月没有洗澡或换干净的衣服了,她被认为不够危险,不用像安提瓜的怪物(monstruo)那样约束。奥克塔维奥回忆说,他发现她时,她已精疲力竭,只是虚弱地笑着。其他几个和她一样被遗弃的孩子也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被Speedwagon财团拘留。他们本来是扔斧头和刀的人,但当伊扎赫拉失去战斗意志的那一刻,地上的洞穴(hoyos)就消失了。看起来好像一开始就没有坑。坠落的调查人员躺在附近的灌木丛中不省人事,但他们因坠落而受到的身体伤害并没有消失。他们都受了重伤,就像从悬崖上掉下来一样,无数处骨折。其中两人无法恢复,再也没有醒来。如果它的创造者更狡猾、更执着,这个陷阱可能会造成比它更大的伤害。“我可以召唤粉笔,”伊扎赫拉在被带到财团基地后说道。

  “我自己并没有真正理解,但每当有人在我画粉笔的地方移动超过一只脚时,就会让他们掉进坑里。”

  “你知道自己能做到这一点多久了?”

  “我是唯一一个能做到的人。其他孩子都在听从我的命令。”

  危地马拉市的一处大型废墟已被改建为Speedwagon财团基地。它配备齐全,可用于医疗和检查缴获的证据。纸条被钉在墙上的地图上,成堆的文件,或新或旧,堆成了一座小山。奥克塔维奥和华金还没有看过用来审问的房间。它里面包括一个看起来像测谎仪的东西、一把电椅和其他奇怪的设备。伊扎赫拉现在精神恍惚,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看起来既不害怕也不放心。

  “你第一次发现你可以召唤出粉笔是什么时候?”丽萨•丽萨正在自己处理伊扎赫拉的提问。她让伊扎赫拉躺在沙发上,好像在接受治疗一样,然后坐在椅子旁,双腿交叉。

  “这始于你遇到那些人贩子(polleros),对不对?”

  “我的家人试图去墨西哥。但他们欺骗了我们。他们用一把看起来很古老的弓射向我们。他们告诉我们,有用的人会活下来,剩下的都完了。我看到我的父亲和弟弟像中毒一样死去。出于某种原因,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他们让我和他们一起去那个地方。”

  上一秒,她还拥有着和可以分享快乐悲伤的家人,怀揣在新的土地上生活的梦想,听着积极乐观的鸟儿歌唱。

  然后就传来她的家人的尖叫声,他们的鲜血洒在面前,而后又听到从后面传来的箭声。它刺穿了她的肩膀,但它非但没有杀死她,反而给她留下了超越人类认知的东西。

  下一刻,她感觉自己在一个笼罩在黑暗中的世界里移动。她被困在一个光线无法穿透的空间里,与其他像她一样被迫来到这里的男人和女人肩并肩。他们只得到残羹剩饭吃,他们四肢伸开躺在地上或瘫倒在地。第二天早上,那些没有死亡的人被吵醒了,但他们无所事事,只是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他们都吓坏了。

  只有十个人在那里。她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像她一样在被箭射中后幸存下来。当他们被人贩子带出去时,有些人回来了,有些人没有回来。伊扎赫拉似乎通过了某种测试,因为她最终被带出禁闭室,像仆人或牲畜一样工作。

  奥克塔维奥在隔壁房间里听着伊扎赫拉的痛苦经历(pena),罕见地流露出谦逊的表情,低声对华金说。“听到这一切,我很高兴这一切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是不是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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