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从未玩过的游戏名称,萨莉一跃而起。
但她立刻回头望向青楼,犹豫不已,思考祖母会说什么。
然而埃德没有理会,抓起萨莉小小的手。
「来,走吧。我需要有人负责搬钓到的鱼,来帮我。」
「帮忙?」
「在点灯前就会结束。只要你别拖拖拉拉的话。」
埃德拉着萨莉小小的手迈开脚步。萨莉急忙奔跑在他身边,眼看月白的大门愈来愈远。
牵着自己的手好温暖。对萨莉而言,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理所当然。
☆
萨莉的尖叫泰半化为无声的力量波响彻室内。地板上覆盖的冰,以及墙上厚厚的白霜接连发出声音碎裂。
开启在她身后的洞穴也随之消失。一脸愕然愣在原地的瓦司终于改变表情,向狂暴的萨莉伸手。
不过席修掷出的匕首挡住了他的手。
然后席修立刻冲上前,即将以军刀劈向情急之下躲过匕首的瓦司。
金色眼睛一瞥军刀,瓦司正准备往后退──但是下一瞬间,两人都被来自一旁的力量震飞。
席修撞上面向中庭的窗户附近、出现龟裂的地板上,无视全身的痛苦,挣扎起身。见到萨莉在大厅中央依偎着埃德的身体叫唤。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笨蛋!」
即使萨莉粗鲁地搂着肩膀摇晃,但是埃德并未睁眼。萨莉的脸类滴落在埃德鲜血染湿的脸颊上。
「真是的!埃德……!」
她就像年幼的孩童,不依不饶地摇晃埃德的身体,发出泣不成声的呜咽。
刚才的冰冷无情已经消失无踪。拼命试图抵抗无法改变的事实,她的模样惹人同情,并且沉痛。
她的模样连靠近都让人犹豫,席修张口结舌。身后传来疲惫的声音。
「真是伤脑筋……不过这次就看在份上,暂时让你们照顾她。」
「──站住!」
席修转头一瞧,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只有语带讽刺的声音回答。
「我会再来的。」
留下不祥的问候,非人的气息跟着消失无踪。
席修依然表情严肃地窥视四周,但并未听到更多声音。
望向房间中央,见到萨莉脸埋在埃德的肩膀上趴着,连席修都听到她的啜泣声。
「好过分……不要离我而去……」
气若游丝的呢喃,宛如迷途的孩童。
明知无法挽回依然哀求,鲜血与泪痕染污了萨莉的脸。纤细的指头抓住埃德的肩膀颤抖。
与其说任性,更像是哀怜的恳愿。说出口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从埃德体内缓缓浮现蓝白色光芒,彷佛试图实现无法成真的愿望。双手足以捧起的小颗光球停留在萨莉面前,凸显其存在。
见到萤火般的光球,萨莉抬起头,仔细凝视,以微弱的声音询问。
「埃德?」
蓝白色光球隐约增强亮度闪烁。
萨莉睁大泪眼婆娑的眼睛,双手伸向飘浮在空中的光球。有如吸收微弱的光芒,正好进入她的手中。
她凝视着小小的光球,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口。然后轻轻阖起眼睛。
「对不起……埃德。」
紧咬牙根的嘴角,充满难以抹去的后悔。
银发已经不再发光。
眼泪化为泪珠滑落白皙的脸颊,无声地消融在温热的鲜血中。
☆
日暮时分,蓊郁的竹林映照在细长小径上的阴影宛若夜晚。
巡逻的席修独自走在这条寂静的小径。前往月白的路上,想起来探视的朋友说的话。
听到所有前因后果后,托马说「我可能做不到吧」。一如席修知道萨莉在想什么而不敢采取行动,托马也不敢违抗神的决定,所以结果肯定不会改变。
知道托马在绕弯子安慰──席修依然无法容易原谅自己。
瓦司与埃德也一样。即使曾经相安无事,如今却轻易失去两人。席修忍不住质问自己,难道就无法尝试挽回吗?即使知道以自己的个性,肯定无法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还有一名女性在后悔中挣扎不已。
来到竹林的尽头,即将见到月白的大门前。席修拐进小路,沿杂树林绕到月白的后门。打开该处的小铁门,进入从青楼内看不见的后院。发现萨莉的身影后,席修走在茂密的草丛中接近。
垂着长长的银发,身穿白色和服的她发现席修后,面露微笑。
「欢迎光临,席修。」
「嗯。」
席修没有问她刚才在做什么。好几十只纸鹤掉落在她的脚下。不论怎么摺都飞不起来,摺这些纸鹤应该只是单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