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杀他可能很难。我倒是有可能,但我面对他非常不利。一旦靠近就有可能遭到他控制。」
「难道您无法避免他的控制吗?」
「……现在的我很难办到。」
萨莉一脸苦涩地瞥了一眼席修。知道她的意思后,席修感到尴尬。
简单来说,她尚未迎接神供,目前还不完整,难以抗衡神明兄长。席修在心中产生不好的预感,不过萨莉并未提及这件事。
然后萨莉有如审视般环顾在场的四人。
「话说……这个组合还真是有趣啊。」
「我们可不是自愿组队的。是因为目前保持清醒的人太少。」
「没办法。对艾丽黛或我深深着迷,代表信仰强烈。他控制的就是这一点。因此只有你们这些毫无信仰的人才能免于受控。」
萨莉这句话似乎不包括米蒂利多斯的特兹。三人听了都分别露出微妙的表情。不过萨莉毫不在乎,继续开口。
「月白的巫女借由人的血肉而生,并且以艾丽黛之主的契约为媒介,紧紧维系在此地。而他同理,他的维系点在于聂磊。只要能除掉他,之后我就能行动了。」
「原来如此。」
「但他已经不是人了。即使剑术比他强,也不见得杀得了他。」
「意思是我们也要有特殊力量吗?」
「坦白说,没错,可是。」
可是最关键的萨莉本人无法出手。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在席修开始思考前,萨莉就先向瓦司招手。
「所以由你来。」
「啊?」
「将我的力量借给你。毕竟有血缘关系,应该办得到。事到如今,没时间找神供的男性了。」
「怎么借力量啊……」
「过来就对了。」
面对当家草率地招手,瓦司不情不愿地跪在她面前。
萨莉懒洋洋地吁了一口气,白皙的手伸向瓦司,然后──直接轻轻一戳。
与连结化生时一样,柔软的手掌钻进瓦司的胸口。接着萨莉迅速抽手的同时,瓦司一声不吭弯下腰去。眼看他的脸上逐渐失去血色,额头冒汗。在场除了萨莉以外,其他人都一脸惊讶。
瓦司的喉咙发出痛苦般的呻吟。
「呃……啊……」
「马上就习惯了。」
仅说到这里,萨莉便再度屈膝抱腿。阖起眼睛的她等待了十几秒。似乎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瓦司就平息了原本急促的呼吸,然后他抬头凝视身为当家的萨莉。借得力量后似乎理解了某些事物,瓦司的眼中浮现惊愕与敬畏的神色。
「您究竟是……」
「我们巫女的真面目没有告诉威立洛希亚家,是有原因的。其一是避免骄傲自满,和我们有血缘关系没有特别的意义。你们只是普通人,若非事态至此,血缘一点意义都没有。你们反而该明白自己是古国王的后裔。既然继承威立洛希亚的名号,就不该忘记自豪与敬畏……这是第二项原因。」
萨莉突然面露微笑,然而侧颜却带有几分忧郁。因为刚才这番话反过来说,只有她是「孤独的异类」。就算有哥哥与亲戚,和她也是完全不同的人。自从祖母过世,母亲分离神性之后,萨莉就真的孤独一人。可是她必须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一切。
席修发现她的苦衷后,同时开口。
「──没关系。」
开口的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望向自己,席修才惊觉自己失言。
这句话与现场的气氛无关,简直就像抢了瓦司的回答一样。瓦司本人转头,露出错愕的视线仰望席修,却并未开口。其实他如果说些什么,或许还能减少一点尴尬的感觉。
无地自容的席修好想踹墙壁。不过只有萨莉明白席修这句话的意图,微笑以对。
只要她能听懂就是好事。席修如此说服自己后,从众人的视线中转头。
窗外急速日落,本来这时候应该准备点灯了。
宛如搅动即将淤塞的现场气氛,瓦司站起身。
「我大致上明白了,虽然包括无法以言语形容的部分。」
「借给你的力量只能维持一天,届时感觉应该会恢复原状。」
「这样比较好,否则我实在难以承受。」
萨莉略为点头,随即望向特兹。
「可以安排巫舞的伴奏吗?」
「由天瑟与我,加上挑选的能手负责演奏。」
「我很想先见他一面,但是可能会让敌人察觉。准备要花多少时间?」
「两个时辰足矣。」
「是月亮露面的时间吧,很好。」
萨莉小声回答,并且看着沾染灰尘的赤脚。在逐渐阴暗的天色中,白皙的肌肤十分显眼,让人觉得有些扭曲。身体彷佛纤细得随时都会折断,却又隐藏不祥的谜团。摇曳得宛如诱蛾灯火,甚至让席修感到近似危险地坐立难安。
萨莉貌似发现席修在注视自己,像小孩一样朝席修张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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