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我想知道那人的长相,能画肖像画吗?」
「肖像画……?」
托马将文件翻过来,并且递过一支笔。无可奈何的萨莉收下后,一边烦恼一边努力画出该人的肖像画。画出脸部轮廓,正要填上眼鼻口的时候,听到席修笑出来的声音。
「……好过分喔,席修。」
「没、没啦,抱歉,我不知道你不会画画。」
「我就知道会这样。毕竟她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没成长。」
「那席修你试着画画看啊!我看过后再来判断究竟像不像!」
「我来画?」
见到席修狼狈的模样,萨莉稍微出了口气。见到萨莉将纸笔同时推给自己,席修才不情不愿开始画肖像。兄妹二人饶富兴趣地注视他的手。
「……和我画的没差多少嘛。」
「我可不记得说过自己会画画……」
这样就无法判断是不是同一人了。就在萨莉即将放弃时,身旁的哥哥站起来。
「伊希雅之前也有见过那人吗?」
「啊,对喔!应该有吧。」
「知道了,等我一下。」
托马拿起纸和笔,同时捧起装着和服的衣箱消失在隔壁房间。他大概要叫醒在睡觉的情人询问。虽然对伊希雅过意不去,但萨莉决定乖乖等待。
可是和席修独处,无论如何都会想起刚才他撞见自己衣衫不整。萨莉提醒自己别红着脸,同时起身。
「我去泡茶吧。」
「没关系。你刚睡醒,应该还很累吧。」
「不要紧,已经休息过了。」
擅自冲泡伊希雅房间的茶不太好。萨莉准备去厨房准备,即将经过席修的身旁。结果席修一把抓住她的手。
「不要随便离开房间。」
「可是这里是月白耶,就像我家一样。」
「但是在托马回来之前,还是待着别乱跑。」
他的表情很认真,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或刁难人,代表目前情况已经相当严重。于是萨莉乖乖坐回原本的地方,沉默再度笼罩两人。
席修的声音比沉默更平静,率先打破寂静。
「──你有没有讨厌过?」
「讨厌什么?」
「自己的命运打从出生那一刻就决定。你有讨厌过自己身为巫女吗?」
「没有啊。」
她生来就成为月白的楼主,成为巫女。从懂事的时候,大人就一直这样告诉她。所以她从未感到不满,也理所当然认为只有自己才办得到。
可是听到她的回答后,席修皱起眉头。
「见到别人后,你有羡慕过别人吗?」
「几乎没有……以前在王城的时候,我几乎没离开过宅邸,而且只知道艾丽黛。」
所以萨莉认识的对象除了家人以外,只有艾丽黛的居民与寻芳客。自己从未羡慕过这些人。反而觉得自己应该尽责,让他们得以过平稳的生活。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因为听到我母亲的事情吗?」
「听到那些事情后,就觉得你是身为巫女,才被迫承担不利的责任。」
「是吗……」
见过外面的世界,或许会这么想也说不定。
萨莉的双手在茶几上十指交缠。淡红色的指甲因为长时间卧床而有些干燥。
「我之前有说过,我一生只会选择一位恩客吧?」
「嗯。」
然后萨莉会生出下一届巫女。这是俨然不变的事实,无法违抗。
正统月白就是艾丽黛的核心。
「说真的,当初我听说母亲的事情时,心里是这么想的:『既然这么喜欢对方,为何不选择对方成为恩客呢』。」
「喔……原来如此。」
「可是根据托马的说法,两者是不一样的。母亲希望能和父亲结为连理,而不是身为肩负义务的楼主,以及帮忙生下巫女的恩客。希望彼此可以白头偕老……听得懂吗?」
没有自信能完整表达的萨莉,视线紧盯席修。
席修黑色的眼眸中潜藏着不明显的情感。
「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只是单纯的想像。」
「嗯,其实我也不完全理解。但我认为这就是母亲的想法。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例如祖母就说过『母亲的想法是错误的』。祖母说,巫女同样也会爱上别人。不只是巫女,月白的娼妓也会。因为爱上对方,才会让对方成为恩客并献上自己。」
也有娼妓像伊希雅一样,只选择一名恩客。有些娼妓十分专一,在感情结束前钟情于同一人。也有娼妓只要看对眼就轻易点头。但是一般而言,她们都是凭自己选择对象,没有人强迫她们。所以祖母才会说,月白属于「正统」。
「可是我还不明白这些事情。虽然心想将来必须选择恩客,但完全不知道该以什么为基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