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先手可以先进入房间,更容易获得强牌。但裁判说了吧?不能碰其他的牌。也就是说,先手在抽牌后会留下一些空隙。然后,后手可以看到这个空隙,猜测出先手选择的牌。在其他房间抽到同等或更强的牌的话,逆袭也是有可能的。从获取情报的角度来看,后手更有利。”
作为游戏法则的延续,新妻前辈一边这样补充道,一边翘起了腿。
“射守矢也确认了吧?弃牌被视为失败。每轮比赛的胜负将决定下一场比赛的顺序。在关键时刻,究竟是选择先手还是后手更明智呢……他们现在应该正在拼命思考吧?”
重视火力的先手和重视情报的后手。
这是我从未考虑过的角度。
“是叫矿田吧?你认为关键是什么?总是问别人算作弊吧。”新妻前辈开玩笑似地问道。我将目光转向了电脑。真兔和绘空现在正在把从盒子中拿出来的筹码摆放在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我对这个游戏一无所知,但我了解真兔的战斗方式。
真兔经常会让对方觉得“赢了”。
“……如何使赌注成立呢?”我自言自语道,新妻前辈扬起了眉毛。
“后手可以猜测对手的手牌。而先手也知道这一点……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下大赌注吧?毕竟,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能看到胜负了。但是,他们肯定不希望这样。”
无论真兔还是绘空,他们都带着夺走对方所有筹码的决心参加这场比赛。
“所以现在,他们正在考虑如何让对手加入赌局。”
虽然这只是我突然想到的,但新妻前辈却意外地眨了眨眼,没有再回敬嘲讽的话。
画面中的两人已经摆好了筹码。我们也停止了交谈,专注于比赛。
涂边君宣布道:
“那么,《四屋扑克》第一轮,开始。”
4.
涂边君一点击平板电脑,便立刻发出了翻动卡牌时纸张摩擦的效果音,共响起了六声。
看来要发放的卡牌已经确定了。带着像刚睡醒般乱糟糟的头发的裁判,拿着终端设备走向了东侧走廊。
我的状态目前似乎还算正常。踏上屋顶后的那种微妙的刺痛感,就像是跨出一步远离的平衡。我感到了与往常相同的感觉。
扑克牌的牌型、规则的漏洞、那个地方、天气、布料的材质、次序和组牌、设置陷阱的时机、绘空的策略以及如何应对——这些问题都堆积在我的脑海中。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背对着绘空,专注地观察涂边君的动作。椅子移动的声音传来,我也注意到了绘空在我旁边坐直了。
涂边君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首先进入了“黑桃间”。
与此同时我在脑海中开始计算。
“你认为有什么规律呢?”绘空跟我搭话道。这是干扰还是单纯?
“我还不知道。”
“应该有什么规律吧。上面有七张,下面有六张——”
“你认为可以和敌人聊天吗?”
涂边君走出走廊。他在房间里的时间只有大约十秒。
比我预想的要快得多。
“因为和敌人以前是朋友嘛。”
“一决胜负一定会更开心的。”
“真兔现在很厉害吗?”
“我不知道。我全力跑50米要十秒,但如果被丧尸追赶的话,我觉得我应该会跑得更快。那么怎样才算是认真呢?”
“你最好锻炼一下肌肉。”
“我不是说那个。”
“红心间”、“方块间”——涂边君依次进出各个房间。花费的时间依然是大约十秒。
我确信了。
每个房间都有十三张面朝下的卡牌。而涂边君完美地记住了它们的排列顺序。
他没有逐一查对备忘录,也没有翻转卡牌确认数字,而是已经确定了排列方式后,迅速地选择了卡牌。他说过他还要微调间距。如果不理解排列方式,要在十秒内完成这所有的工作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来卡牌的排列方式确实有规律。
那是在四个房间都共通的,比较简单的规律。一旦记住,就绝对不会忘记,并且可以轻松透视卡牌——就是这样的东西。
“但是,不是单纯的数列。”
仿佛在跟随我的思路一般,绘空说道。
涂边君花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巡视了四个房间,回到了大厅。从左右口袋里各拿出三张红色牌背的扑克牌,和我放在绘空的前面。
「发牌阶段」已经完成。
接着他各把三张合在一起拿到手上,放到两边。
第一回合。我的手牌是——
♣4、♣9、♠7。
是个什么牌型都组不成的烂牌。不过对于处于摸索状态的第一回合来说,无论什么样的手牌来了,我都决定了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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