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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惩罚就在那之后等待着。
8.
在我的视野中,城市被构筑起来了。
左右两旁排列着黄色高楼的街道,是每隔数十枚摞起的五百一十六枚的S筹码。最初我只放在桌子的一边,但后来数量增加得太多,所以放在了两侧。十五分钟后,又增加了一百枚,这座城市还将继续扩大。六千万日元对我来说也是一笔未知的巨款,让我兴奋不已。
并不是因为我喜欢赚钱。
但为了获得安逸,钱是必需的。
这是我从单亲母亲那里学到的。小学二年级的雨天,当我撑着一把崭新的雨伞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兼职结束回家的妈妈。她瘦弱的脊背佝偻着,撑着一把用胶带修补的满是破洞的塑料伞。雨季田家的家计和普通家庭比起来有点拮据。那个“有点”其实很大。差距确实存在,但要忽视、忽略它,需要被迫进行更多的努力。我打算在高中毕业之前做出相应的努力,来弥补这个差距。为了在未来的日子里,减轻母亲的负担,也为了让自己过得轻松些。
沿着高楼夹缝的主要街道走下去,我看到了一个棕色头发、穿着超大毛衣的公主,她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看起来即将垮掉,疲惫不堪,低着头,拼命地寻找逆转的对策——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真兔这半年的演技进步了很多。
涂边君咳嗽了一声。
“在开始第四局之前,我想向雨季田同学确认一下。”
“如果对手的赌注不足怎么办,对吧?我接受超出自身手头持有的赌注。担保事项就交给真兔了。”
“和公园时的担保一样。”
真兔迅速答应了。
“可以吗?”
“你才是,可以吗?我这一回会反超的。”
她的话虽然大胆,但语气却没有自信。我只是回应:“我期待着。”
真兔在与巢藤较量时,提出了如果出现赌注不足的话就在成人直播网站上赚钱的过激条件。当然,我不想让朋友做这种事,所以我打算在剩下的一百零三枚S筹码回收时结束。如果真兔坚持要支付,那也无法阻止她。
“第四局开始。”
涂边君启动了从我们这看不到的应用程序。从各个房间收集卡牌的常规流程又一次地重复。
我翻开手上的三张牌,同时用手遮住。
♣3,♣7,♢10。
无趣的手牌。不过事实上,这还不错。
“雨季田同学,你要换几张牌?”
“三张。”
最后一轮比赛必须换三张牌。我从一开始就决定要这么做。真兔也选择了“三张”。刚刚发给我们的六张牌被弃掉。
目前已使用的卡牌总数。
第一轮,十二张(其中两张由真兔“保留”)。
第二轮,十一张。
第三轮,九张(因真兔错过了两张牌)。
现在,又有六张被消耗掉,共计三十八张。
在五十二张卡牌中,剩下的只有十四张。
“进入「换牌阶段」。从先手的雨季田同学开始……”
“等等。”真兔插嘴道,“我可以去上个厕所吗?因为很乱,我想擦一下。”
她的袖子和头发上到处都是灭火剂,确实不好看。涂边君看向了我,好像在等待我的答复。
“没问题,都怪我,我会等你回来的。”
“那么,等射守矢回来再继续吧。”
“谢谢。”
真兔站起身,小跑着走向北走廊,然后迅速消失。
当然,她并不是为了补妆去的。
我明白她背后的目的。从第一轮比赛开始,我就预计真兔在最后一轮时会离开。问题在于,裁判会如何判断这一点。对我来说,如果他能无视的话,我会很高兴就是了……
嘛,不过是杞人忧天。涂边把视线落在平板电脑上,连眉毛也没动一下。是令人想编入星越的优秀人才。
三分钟左右,真兔回来了。
“久等啦。”
“那么,可以继续了吗?”
我站起身,涂边君开始计时。真兔的视线刺在我的背上,带着无法隐藏的紧张,我感觉正被针紧紧地扎着。
我走进东走廊,一直往里走去。牌已所剩无几,微小的差距就可以决定胜负。那么想拿最强的花色——黑桃牌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进入了“黑桃间”。
首先,我仔细地看了看房间内。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大卫·科波菲尔的海报。留下的各种杂物。破损的扶手椅、空鸟笼和不搭调的和式橱柜,还有电扇。
我走近卡牌放置区。
桌上一张牌都没有。
从我的视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