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会拿的。”
绘空一脸爽朗地回答道。
不是有自信那样的次元,而是预言着确定的未来——听起来就是这样的说法。作弊这个词在我的脑海中闪过。她是想通过偷看来取得好成绩考上星越吗?即使在只想着无聊的事情的我看来,这也是一个过于简陋的想法。
不确定性太大,风险也太大。一种类似沮丧的情绪袭击了我。
扔进水槽的玻璃瓶。
那可能就是我的想法。
神秘的绘空的真面目,也许是像水母一样在水中摇曳的不可思议的小女生。
“嗯,加油吧。”
我离开了绘空的座位。我打算参加附近的颊白高中的普通入学考试,应该不会有问题,所以考试说实话无所谓。我以在丛林游荡的感觉在教室里闲逛。
教室的边上坐着矿田酱。她皱着眉头,双耳戴着耳机,用充血的眼睛瞪着听力应用程序。
我没有搭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周后,期末考试的成绩公布了。
在南树中学,不会进行大规模的排名或者分数的公布。每个学生都会收到一张列有各科成绩和平均成绩的纸张。那张像购物收据一样的长纸决定了学生的命运,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被叫到名字,收到那张纸片的瞬间,我站了起来。
我的分数和以前差不多。和往常一样。
只是。
主要的五门科目的平均分,明显地下降了。
老师也唠叨着:“所有科目的平均分都下降了,真遗憾。”“问题的难度应该没有改变,希望大家对入学考试能更有点紧张感。”
问题的难度没有改变──
我明白了绘空所做的事情。
放学铃声响起,班会结束。我追着提着朴素的书包走出教室的背影。在换鞋处外的枫树下,我叫住了她。
“绘空。”
少女摇着富有光泽的黑发,转过头来。我寻找着应该说的话。
“考试怎么样?”
“非常好,我想大概会得第一名。”
那是一副空空的,没有任何恶意的笑容。离校的学生们都没有注意到我们,边打着哈欠边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想到了在考试中能确实地获得第一名的方法。”
“是吗?靠作弊吗?”
“是的,但不是靠自身作弊。”
我向绘空走近一步。我也踏入了树枝所形成的阴影下。
“给成绩靠前的人透露假题,假装这是会在下一次考试中使用的。因为是关系到前途的重要考试,所以大家都上钩了。平均分会大幅下降,只有没有踩到地雷的人才能成为成绩靠前的人。”
这个策略的制定者只需正常参加考试,得到正常的分数即可。
由于竞争对手的分数下降,所以相对来说会占据第一名。即使在考试后发现被设局,也不会有学生会自称是打算作弊的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根据个人生活方式和环境而制定的策略。即使是日常生活中微小的事情,都可以被追溯到微小的生存竞争,每个人都在不自觉中将策略投入其中。无论是分组去修学旅行、向父母要零花钱时的对话、恋爱、还是参加舞蹈比赛的半决赛。没有神会来裁决公平,我极端地认为,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但是,思考和实施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
“为什么要这么做……绘空的成绩本来就很好。不用作弊也能获得第一名吧?而且,仅仅是在考试中获得第一名也不足以进入星越……”
“马恺文。”
由于突然出现的奇怪词语,我回了句:“诶?”
“不知道吗?马恺文是一个大学生,他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上靠作弊赚了大笔钱。毕业后,他打算在奖学金面试中提到这个成绩。虽然我只是在电影里看到的,所以可能是夸大其词的,但我觉得我也可以做到这个。”
在绘空的平底皮鞋下,落叶发出了干燥的声音。
“如果我告诉他们我操控了整个年级的考试结果,你不觉得会在星越的面试中很受欢迎吗?”
雨季田绘空的生存策略第一次展现出来。
她并没有巧妙地把它藏起来。只是没有给人看。只是在我的尺度上看不见而已。
扔进水槽的玻璃瓶。
瓶子里是透明的毒药。
而雨季田绘空,毫不犹豫地污染了水,杀死了鱼。
最后,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要对绘空说教是徒劳的,也没能下定决心向老师举报。实际上,本来就没有证据证明是绘空做的。而且老实说,我也有一点佩服能用超出范围的方法达成目标的绘空。
新年伊始,我听到一些争取推荐入学名额的同班同学们在那里纷纷抱怨。尽管我心里感到愧疚,但还是戴上了耳机,遮住了耳朵。这件事作为只有我和绘空知道的秘密,被深深锁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