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这边!”
我抓住她的肩膀,强行让她转过身。
我们在咫尺之间目光对撞。我凝视着她那张清秀的脸和那深邃的目光。尽管我们一整年都呆在一起,但却有种好久没见的陌生感。
“你究竟明白吗?如果输了……”
“没事的,矿田酱。”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是因为会赢所以没关系,还是输了受惩罚也无所谓,我不明白。她的口气和平时一样轻松。但在那语气中,我感到了一种像铁球一样沉重、不可动摇的东西。我感到她咬紧的牙齿和抓住肩膀的手都充满了力量。
这就是真兔的决心吗?
再次与绘空相见,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现在的真兔有一个目标。
那就是与星越学生会的成员——我们中学时的同学,雨季田绘空进行对决。
她提高赌注,就是为了赚取大量筹码与绘空对抗。真兔说她想要“让绘空道歉”。
回顾中学时代,毫无疑问,真兔和绘空在毕业前不久,彼此之间有着奇怪的关系。真兔一边转动着笔,一边像刚才一样走到告示板的后面,消失了。
我只能祈祷,希望她仔细考虑。对我来说,这已不再是简单的游戏,而是关系到了300万日元和朋友的尊严。
祈祷的效果很微妙。真兔不到五秒就回来了,接着将纸张藏在石头下面。
巢藤前辈稍微迟了一些。对于星越的学生来说,这也是一大笔钱,他的脸上同样充满了认真。
两人站在指定的位置后,椚前辈说道。
“第二轮,开始。”
*
巢藤一直握着下注用的便笺纸,却无法动笔。自从进入星越以来,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
陷入陷阱。
他不得不承认这件事。
被看穿了零字检查,被提高了赌注。原本相信能一击必杀的巢藤被迫接受了额外的规则,被射守矢真兔操控。在心理战中,射守矢胜过了巢藤。
现在的赌注是30枚S筹码,对于巢藤来说已经是一大笔钱了。如果输了,不仅会失去一半以上的本金,还会让大量的筹码流出校园,令星越高中学生会的名誉受辱,自己也要承担责任——
闭上眼睛,摆脱脑中考虑的最坏的未来。
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赢就行了。
“目标”的优势仍然没有改变。巢藤只需要在这一轮中出一个较低的数字就可以获胜。然后这笔钱就会成为他的功劳。至于射守矢将如何弥补债务,那与自己无关。
能做到吗?当然可以。我与其他学校的学生相比,有着更丰富的比赛经验。
确实,零字检查被看穿了。
但——通往胜利的道路不只一条。
大概是写好数字了吧,射守矢从告示板后面回来了。
巢藤不经意地瞥向了桶川。
搭档没有和我对视,他用手揉了揉右耳,将一只脚的脚尖踢了一下地。这是一个非常自然、平常的动作。
——两画。
这是两人之间的暗号。
射守矢真兔小心翼翼地防范着偷窥者,在告示板的背后写下了数字。这种细致入微值得赞扬。
但是,声音是无法隐藏的。
由于成功地设法将巢藤置于被动地位,射守矢似乎比上次施加了更大的笔力。当签字笔接触到纸张时发出了轻微“刷”的声音。这个声音响了两次。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听不到,但对桶川来说却不同。他的耳朵从不会听差信息。
对手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将便笺纸藏在石头下。巢藤立刻开始思考。
射守矢真兔用两画写了数字。
两笔的数字。候选数字有4、5、10、11、12、13……7或9也可能,根据书写方式不同,它们也会变成两笔。1的话,如果分开写下了下面的横线,也会是两笔。
在射守矢可能写下的数字中,最小的是1。那么,比1更低的数字是——
巢藤在便笺纸上写下了“0”。
比射守矢慢了一拍,他将便笺纸藏在石头下。新妻应该也察觉到了桶川传递的暗号,但没有说什么。即使人被指出,也无法证明他们之间接收到了暗号。“如果被发现作弊,游戏就没趣了”。反过来说,如果作弊没有被发现,那就是被允许的。
准备进入第二轮。站在橡树前,遮住脸。好的,游戏开始。与刚才一样,从起点传来了射守矢的声音。
现在你还能轻松地笑出来吗。
“第二轮,开始。”椚宣布道。
与此同时,巢藤转过头来。
在四十步之外的起点,一个看着像掌心大小的“暗杀者”盯着这里。射守矢真兔坐在路障上,晃动着双腿。
——会走的吧。
——最起码会走一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