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威胁。我想如果那样说的话,他会让步的。但是,他竟然提出了另一场比试,真是让我吃了一惊。而且还是个作弊的比试,我真是差点笑出声来。”
哈哈哈,真兔发出了实际的笑声。
我无意义地摩挲着从短袖中伸出的胳膊。从盒子被换掉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旗野先生从一开始就被牢牢掌握在真兔手中。虽然百人一首中有许多恋爱之歌,但我不禁想象出这一幕。一个人任性又狡猾的穿着十二单*的公主真兔,和一个任其摆布而失落的可怜男子旗野——
*注:日本贵族女性传统礼服
突然,我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虽然想问真兔本人,但已经问了很多问题了,所以我有点不好意思。取而代之,我接近了前辈。
“椚前辈……百人一首的牌是不是每张都不同?包括上面写的歌词和歌人名字?”
“事到如今,说这个做什么?”
“不,那个,真兔替换的六张牌,和原本的六张牌完全一样吧……我想,都是一次也没被两人拿到过的牌。”
“是吧,旗野也没有提出异议。”
因为从同一套牌中选择三张“公主”,两张“男性”和一张“和尚”用来替换,所以出现相同的牌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真兔所选择的六张牌,与原本盖着的六张牌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真兔不仅知道盖着的六张牌的图案种类,还准确地知道上面的歌词和歌人名字。
“这不奇怪吗?就算看到了旗野先生的标记,也不可能知道上面的歌词吧。”
“这样啊。”
“这样啊……总之,这很奇怪呀。因为这样的话,不就得把从游戏中拿走过的九十四张牌全部给记住么……”
“射守矢……”椚前辈缓慢地说道,“应该是都记住了。”
在说出这句话后,他像个石像一样一直盯着铁轨。
我回头看了看长椅,凝视着坐在阴凉中的朋友。她那系在腰上的对襟毛衣,稍微碰到了旁边的椅子。她那交叉的双腿只有脚尖被斜阳照射到了。她的视线似乎漫无目的地流转着。模糊的视线前方似乎是路牌,或是天空。与平常回家的路相比,她似乎有点累了。
真兔。
对真兔来说,人生就像是一场游戏。面临胜负时的真兔,在我心中给我一种逛庙会的孩子的印象。在射击摊位上拿着玩具枪,一边欢闹着一边瞄准点心,飞出软木子弹的孩子。
但是,也可能不是这样。我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个新的画面。地点不是庙会,而是很久以前外国的某个地方。头上顶着苹果的某个人挺直了背,而真兔屏住了呼吸,瞄准苹果,用认真的眼神绷紧弓弦——
人生不是一场游戏,不要相信那些说出这种傻话的人。
那么对真兔来说,人生是什么呢?
我们从换鞋的地方走出来时的那个对话,我意识到了提问的方式可能不对。
“呐,真兔。”
也许,我应该这样问。
“对于真兔来说,游戏是什么?”真兔把脸转向我,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非常自然地回答道。
“因为不怎么玩游戏,所以我不太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