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遇到袭击的仅有我一个人，那将毫无意义。低贱的平民既无发言权，亦无被利用的价值。可卡莉雅・帕德尼柯就不同了。家族虽没落，但她仍属于名门，且是骑士阶级。而且，在袭击发生时，她还是骑士团的一员，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骑士。
接下来只需让该消息顺其自然地传播出去即可。一旦成为话题，人们就会认为她是因为遭遇了旧信徒的袭击，才迫不得已退出骑士团。他们会很轻易地帮我得出这个结论。
一旦如此，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对经济衰退和重税的不满、维护治安的名义、因上层阶级人士遇袭而到手的大义名分，有了这些，王国会欣然开始追捕猎杀旧信徒。我敢断言，这是必然会发生的。
──要说为何，那就是因为在我所知的未来里，确实发生过旧信徒狩猎，以及旧信徒与王都的对立。
我停止言语。短暂的寂静过后，尼尼斯女士压低视线，开口问我：“──路易斯。你为何要将这些告诉我？”
“也没什么特殊理由──只不过，尼尼斯女士您不是很重视古老的信仰吗？那么，我也想尽可能地帮助您，这大概就是我的良心吧。”
感觉我们既像仅用剑尖互探虚实，又像用只言片语在交流。
让对方以为我掌握了她的事情，但我懂得不将这些道破。如同在表明我只是想与她进行一场交易，而不是想与她为敌。
过了一小段时间后，尼尼斯女士深深叹了口气：“好吧。不知不觉中你已经长成一个狡诈的小鬼──哦不，是一个好男人了呢，路易斯。”
“能得到尼尼斯女士您如此评价，还真教人高兴。”
这既可以说是真心话，也可以说是恭维话。尼尼斯女士不置可否地接受了我这句话，眯起双眼，示意我开始决定交易内容。
“我想要前往东方自治都市的移动手段和向导。若是可以，还需要市民权──以防万一，麻烦准备两份。”
“行吧，自治都市那边我有不少门路。这事虽不能说轻而易举，不过我会去协商的。那么，路易斯，你又能为我提供些什么？”尼尼斯女士秒答。
坦白直说，自治都市的市民权并不容易获得。她这话的言外之意是那边也有旧信徒的人手。
我边摆弄手中的戒指，边组织着语言：“我会销毁或交出戒指。还有……我会让卡莉雅・帕德尼柯移居自治都市。证据和证人全都消失不见，简直就是一石二鸟吧？”
“原来如此。”尼尼斯女士很开心地大声笑了起来。”你真的成长为一个好男人了啊，路易斯──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拿到市民权。”她露出一个很少见过的、有些妖艳的笑容对我说。
如此一来，为将那个女人强拽出来的两个前提准备都做完了。接下来需要解决的仅剩执行手段。
因设法顺利结束了两个棘手的谈判，我在心里深深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