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齐转头望向这里,不过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
「呵呵,接下来等买完东西以后再说吧。」
缇亚浮现艳丽的笑容,留下这句话便回去换衣服了。而留下来的我被迫面对露比与雷欧有如无底沼泽般黯淡的冷淡眼神。好想马上离开现场。
「喂,卢克斯。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过和缇亚莉丝之间没什么吗?那是在说谎吗?」
「卢克斯,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让你回去喔,做好心理准备吧。」
「饶了我吧……」
被两人紧握住肩膀,我颓丧地深深叹口气。这么一来,除了做好准备坦白以外,别无他法了。说到底冷静下来思考后,我也没有做坏事啊,因此也不用感到愧疚。
「知道了……如缇亚所说,我会好好说明。不过等她回来以后,换个地方再说明。可以吧?」
刚才的咖啡厅就算了,这种事情可不适合在服饰店里交谈。两人也能理解,以接受的表情点了点头。
这样就先争取到时间了。之后的事情等缇亚回来以后再思考吧。应该说由她亲口说明比较妥当吧?
「让大家久等了!怎么了,卢克斯?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好像就变憔悴了?」
缇亚买完东西以后回到我们身边,担忧地向我搭话,难道她不晓得自己的言论就是原因吗?
「好了,玩笑话就先讲到这里,继续刚才的说明吧。地点……我想想喔。我们移动到中央广场,找张长椅悠哉地坐着慢慢聊天吧。」
缇亚如此说道,嫣然一笑的模样有如慈爱满溢的女神,也像是魅惑异性的小恶魔。
*****
缇亚毫不保留地说明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不过内容过于天马行空,有时雷欧会露出狐疑的眼神,每次我都会开口附和或者代替缇亚说明,过程挺辛苦。附带一提,露比从途中就傻眼地浮现苦笑。
「──原来如此。总结一下说明,卢克斯的师傅,同样也是养育的家长梵贝尔•鲁拉也教导缇亚魔术与战技。但是正式承认为徒弟的人只有卢克斯,因此缇亚憧憬他,是这个意思吧?」
「然后关键的梵贝尔先生从约雷纳斯家借了钜款,不过与被强押债务的卢克斯交手后赢过缇亚莉丝,得以免除债务。而关键的当事人现在也行踪不明,是这样吗?」
露比与雷欧按着太阳穴感到困惑,总结了缇亚的说明。
「是的,没有错。梵贝尔先生教导我许多事情,他是拯救这个国家的大英雄。由于想报答他的恩情,约雷纳斯家决定接受他的请求,也决定成为卢克斯的助力。」
缇亚总结这番话,听完说明的两人大大叹气。
「唉……被誉为王国最强的伟大魔术师竟然是个臭酒鬼,太令人幻灭了。」
「如露比蒂雅所说呢。还真没想到那个梵贝尔•鲁拉竟然成为留下债务后行踪不明的那种最差劲的人。幸好约雷纳斯家通情达理,假如遇到恶霸,现在卢克斯会遭遇什么下场……」
如此说道的雷欧拍拍我的肩膀,眼眶泛泪。他那夸张的反应不禁令我苦笑。
「是啊,假如缇亚和约雷纳斯家的人没那么宽容,我现在就会为了偿还债务,在王立斗技场战斗了吧?」
「呵呵,如果是卢克斯,感觉转眼之间就会打入『王冠』的循环赛呢。」
另外两人也点头肯定缇亚的话。赛尔布斯先生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不过那个世界可没那么好混啊。
对于观众而言,剧烈的战斗是一种娱乐,然而对实际战斗的魔术师们而言,无庸置疑是赌上性命的死斗。在这之中朝着顶点战斗,可说是修罗之道。
「我保证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雷欧尼达斯也一样吧?」
「那当然。这种事情也不能对外张扬啊。露比蒂雅就算了,假如由我说:『其实梵贝尔•鲁拉嗜酒成性、爱好赌博,是留下债务后行踪不明的大混帐。』也不会有人相信啦。」
「倘若当事人卢克斯不在这里,这些事情可疑到无法置信啊。」
两人如此表示,苦笑地耸肩。
「来,太阳也下山了,差不多该解散了吧。」
缇亚从长椅上起身,挺直背杆。经她这么一说,原本一望无际的蓝天已经染成一片橘红,时而吹抚的微风也变冷。比预期的还聊得久。
「是啊。明天还有课,今天就到此解散──咦,难道那是……」
露比原本平静的表情,看见某个景象后随即蒙上一层阴影。我狐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有一群人身穿把全身覆盖住的纯黑色长袍。其背后有个图案是遭剑贯穿的龙。左看右看都十分可疑。
「呜呃,那不是终焉教团一伙人吗?竟然在王都正中央活动,该说是作风强硬,脑袋根本不正常了。」
「记得之前雷欧曾提过终焉教团吧?」
缇亚对不解歪头的我说明。
「据说终焉教团是拉斯贝特王国建国以前就已存在的宗教团体,全世界都有信徒。他们的教义是建立魔术师和非魔术师之间毫无差别、平等的世界……」
缇亚支支吾吾,露比则接着说明下去。
「我想卢克斯也晓得,归根究柢魔术师与非魔术师之间并不存在歧视。约雷纳斯、维尼艾拉等代表拉斯贝特王国的贵族确实都是魔术师的家系。然而相对的也背负着守护国家,进一步来说就是世界和平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