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啊,精锐”
电台播音员继续转播。
“两队现在开始练习。早稻田的选手在球场散开。现在练习自由挥棒。在此我们先向听众说明两队过去的战绩。明治三十八年……”
“不必报以前的战绩。”
北见说道。
“不介绍以前的战绩,听起来就不像早稻田庆应对抗赛了。”
电台播音员不平地反驳。
“还是别报了,快点转播比赛比较好。”
“是吗……好吧,那就先转播比赛……”
电台播音员难得能够炫耀自己的知识,却错失了机会,心里感到非常惋惜,不过他还是依北见的要求播报。
“两队已经结束练习,准备就绪,比赛就此开始。由早稻田先攻,庆应已经就守备位置。庆应的投手楠本站上投手丘,面露笑容。早稻田一号打者佐武就打击位置,比赛开始!”
小哥白尼突然发出怪声。
“呜——呜——呜——”
他想模仿比赛开始的哨声。
比赛开始了。比赛进行的时候非常混乱。刚开始有几局两队都没有得分,到了第四局早稻田取得一分之后,每一局两队都有安打,都有得分。只要庆应得了一、两分,北见就会说:
“搞什么鬼,怎么可能。”
这时候小哥白尼就会让庆应失误,让早稻田得一、两分。接下来轮到水谷抗议:
“庆应才不会犯下这种失误。”
播音员小哥白尼要配合他们两个进行比赛,非常辛苦。比赛注定是激烈的拉锯战,两队你来我往,赢了之后又被追过,最后进行到九局下半。早稻田守备,庆应攻击,早稻田暂时领先一分。
二垒、三垒有人!庆应的打者是队长胜川!知名球员胜川,守备动作轻巧无比,打击也肩负三棒的重责大任!两人出局,三垒有跑者,这是靠安打得分的好机会!只要打一支安打,两队立刻同分。球数为一好三坏。老手若原说不定会故意投四坏球保送打者上垒,让下一个打者出局。”
“不行!一定要把打者三振。”北见生气地喊。
“若原已经站上投手板。他作势要投第五球。投手投出,打者挥棒,球的方向很好!球远远地飞向左侧,左外野手拼命后退、后退、后退。——啊,球飞过外野手了。球飞过左外野手的头上,击中观众席下方。三垒的跑者回到本垒得分!一垒的跑者也像兔子般快速跑垒,跑过三垒了,啊,回到本垒,得分!庆应获胜了,庆应获胜了,庆应获胜了!胜川,扎实的三垒安打,让庆应得了两分,赢得比赛。呜——呜——呜——”哨子无法响到最后。北见站了起来,扑向小哥白尼。
“喂,播音员!闭嘴。”
北见语毕,出手从入浴纱巾上面压着小哥白尼的头。
“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小哥白尼在入浴纱巾里面大叫。
“现在场内出现了暴徒。”
“你还不闭嘴!还不闭嘴!”
“暴……暴……暴徒偏袒早稻田。”
“你这家伙!”
北见满脸通红,边笑边从上面压着小哥白尼。小哥白尼被压在下面,还是继续说。
“暴徒……在干扰……转播。播音员……现在……冒着生命危险为听众转播!”
北见噗哧地笑了出来。小哥白尼想趁机站起来,结果两人身体缠在一起,倒向书桌旁边。收音机的盒子一震,眼看就要从书桌上掉下来,幸好水谷冲过来挡着。
北见松开手,小哥白尼拿掉头上的入浴纱巾。两人还倒在榻榻米上笑着。小哥白尼的头就躺在北见肚子上,所以每次北见一笑,肚子的震动都会传到小哥白尼的头。
“啊,累死了。”
小哥白尼露出精疲力竭的样子。北见也张开手臂,稍事休息。水谷也一边啊啊叫,一边躺到他们身边。
他们三人静静地躺在榻榻米上一阵子。不须彼此交谈,只要静静地躺着,就很快乐。
室外秋高气爽。从拉开的纸门之间,透过走廊,可以稍微看到庭院的树木围绕着隔壁房子的屋顶,纸门的扶手后面,是一片蔚蓝清澈的秋日天空。犹如薄薄棉花般的云在空中慢慢变换形状,缓缓地流动。小哥白尼听着远方省线电车驶过的声响听得入迷。
水谷和北见到了晚上才回去。
听完电台转播早稻田庆应对抗赛之后,三人到空地玩投接球游戏,一直玩到傍晚。回来之后,大伙儿热闹地吃着晚饭,天色也逐渐黑了。就在这时候,舅舅恰好到家里来,大伙儿又更热络地聊了起来,可惜水谷和北见还只是中学一年级生,不能太晚回家。听到七点钟响,两人便离开小哥白尼家。舅舅和小哥白尼也出去送客。
那是个美丽的月夜。月亮刚升上来,从榉木的粗树干旁露出光滑的脸。这是初十的明月。他们走过有重重篱笆的幽暗小径,月光穿过排排榉木,在黑暗中时而照亮他们四人的脸,时而消失无踪。屋顶的瓦片仿佛打湿了般地发亮,夜露已深,不穿外套会有点冷。
抬头一看,高高的榉木树梢已经叶落殆尽,枝头在空中清晰可见。榉木上方延伸的夜空透着令人震慑的深蓝,如针尖穿透夜空的星星在高处闪着小小的光芒。
“真美啊。”
小哥白尼心想。如此澄静的秋夜,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