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手——射出了30毫米弹的暴雨。
但子弹的轨迹上,并没有和黄昏的天空颜色融为一体的格拉斯哥。它通过高机走驱动轮与腿部移动发挥出超高的移动性,展示出布里塔尼亚制KMF与E.U.制之间的鸿沟。
“去死吧!”
瞄准了驾驶舱,格拉斯哥挥舞起了接近战用的巨大战镐——既像是登山用的鹤嘴锄,也像古代的骑士用于击穿甲胄的战锤。仅一击之下,敌机即刻爆炸。映照着爆发的火光,格拉斯哥那巨型的机体让人联想起从地府爬出来的不死生命,反射出毛骨悚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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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乃控制住了史麦拉斯。也就是说,他们赢得了这场战斗。和国际象棋一样。从开始到将死为止的每一步,他们都走得很明确。
警卫队在獠的攻势下惨遭毁灭的命运,史麦拉斯也已落入己方的手中。在巴黎的增援到达之前,他们可以使用之前确保的、多达24条以上的逃脱线路离开。
“游戏结束!”
幸也欢呼着,从潜伏的地方飞奔向獠与绫乃所在的高速公路。
终于,我们的战斗迎来了终结,或者至少是迎来了胜利。
他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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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德梅亚三号机在运作吗?!”
即使身体被冲击震得快要散架,仍然能忍住疼痛俯瞰全局,这正是这名为蕾拉•马尔卡尔的少女身为优秀战术家的证明吧。
爆炸声震耳欲聋,闪光致盲,震动扰乱平衡感,全身被死亡的恐惧所包围。即使如此,她的灵魂仍能一如既往地寻找通向胜利的最佳方案。
正如过去的拿破仑一般,这名金发少女明明是第一次体验生死一线间的战场,却不像常人一样因恐惧而无法动弹,仍然保持着十分的冷静。
(要是那台加尔德梅亚是他在操纵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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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学不乖的家伙!”
从早被佐山獠击毁的运输车里,一台加尔德梅亚爬了出来。那副滑稽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只能称得上是直立带轮的丑陋KMF加尔德梅亚,毕竟只是为了装装样子而开发的机械。
伴随着野火燎原般急速扩大的布里塔尼亚版图,别说是军队内部,连恐怖组织都有KMF外流。恐怖分子保有的KMF战斗力,甚至超出了KMF开发处于落后阶段的E.U.和中华联邦的正规军。为了应对使用KMF发起恐怖袭击这一现实从而赢得选举,在政治家们的催动下,应运而生的就是这台作用只有装门面的机体。
(但,这个节骨眼上还敢跳出来的,不是傻瓜就是真有两把刷子的混蛋。)
在犯罪频发地区历经了无数你死我活的厮杀后,獠获得了一眼就能看穿对方有几斤几两的能力,这在战斗中至关重要。
即使面前这台黑色的加尔德梅亚的战斗力甚至不如装甲车,但一想到这驾驶员勇敢果断,獠便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确认了下线性突击步枪的剩余弹药。
(还剩6发吗。)
还能进行二连发。但也只能如此,第三发是不会凭空冒出来的。
獠毫不犹豫地丢掉了弹夹。比油桶还大的弹夹由特殊合成钢制成,把高速公路上的路灯砸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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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敌人面前更换弹夹吗。虽说我这边为了切换到战斗状态而显出空当,不过这驾驶员还真有胆量。)
在这次袭击政府重要人物的行动中,居然只有一台KMF单刀杀阵,说明敌机的驾驶员胆量非凡。面对如此劲敌,日向阿基德心中一种感觉油然而生。
(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敌人不同于那些自称是恐怖分子、拿到枪就泄愤一般乱射一通的流氓混混,也不同于义愤填膺却仅满足于将胸中的不平完全表达出来的学生运动分子。
加尔德梅亚的系统和极其精密的“亚历山大”不同,复杂却毫无意义,各处都充满了笨拙感。
由于缺乏技术支持,零点几秒的延迟一个个堆积了起来,结果就像是操作系统被谁诅咒了一般,让人感觉机体操作起来极其“沉重”。
但阿基德并不是第一次驾驶加尔德梅亚。在军校的初级训练中他就已经驾驶过几次,在亚历山大队的时候也执行过驾驶此机体扮演假想敌机的任务。不管是驾驶舱的布局还是在内部配置的一套镇暴用的装备,他就算闭上眼也知道在哪里。换而言之,他十分熟悉加尔德梅亚这种机体。
(重点是不能想着把它当KMF驾驶。这东西有它特有的战斗方法。)
两臂的线性步枪齐射。
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活捉这台格拉斯哥。虽然不觉得能击中,但还是可以限制它的活动。
两膝的限制器已被除去,脆弱的脚腕即使在这场战斗中遭到粉碎也没有关系。
阿基德把机体的“体重”放在其中一条腿上,这超过了它的负重界限;接着强行让加尔德梅亚做出了一个回旋动作。要是让战斗技术教练看到话,肯定是先得个零分,接下来还得挨处分。
但是这使阿基德回避掉了格拉斯哥的射击弹道,并直冲向它的怀中。
腰部关节的锁也和腿部的一样被解开了。加尔德梅亚一边回转腰身一边用钩爪臂使出了一记勾拳,那动作就和人类出拳一般。水平方向的加速度差点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