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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板不在哦。正月去夏威夷了。于是我就在这期间稍微借用一下这里。虽然没经过他允许呢。」
「…………」
「怎么了?明明是自己闯进来的,真是奇怪的孩子。」
男人爽朗地问道,但久美子顽固地没有放松警戒。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你知道我吧?还是说光顾着玩儿,没认真听海野或是物部的话吗?首先,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不过说话还是第一次。」
「第二次?」
久美子露骨地怀疑着。
「别说傻话。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啊。」
「在补习学校的那会。不记得了吗?啊,不对,大概是让你不记得了(、、、、、、)吧。好等下,稍等一下。」
男人似乎自顾自地明白了什么,将右手手心盖住眉毛下方的眼睛,停顿了一会。久美子惊讶地望着他这番举动。随后,男人缓缓移开手抬起脸。
久美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记起来了吗?那就说明顺利完成了。哎呀,虽然知道这很幼稚,不过实在是相当有趣啊。」
变成了别人。
不,仔细一看,脸并没有什么变化。然而给人的印象却截然不同。
「什、什、什么——!」
「嗯嗯,很惊讶吧。你会有这种反应也是自然。大多数的人类在看到这种操作时都无法保持冷静。而且你还是会直接表示出感情的女孩子,难免会乱了方寸。不过,我还有点话想说,如果你能努力保持冷静的话就帮大忙了。」
男人流利地说着。虽然话里有些得意,但感觉不到恶意与害人的意思。不仅如此,甚至还十分友好。
男人悠哉地等待久美子取回冷静。久美子平复了震惊之后,好奇心立马就取而代之占据了脑海。这把戏似乎相当有趣。
「你怎么回事?感觉好恶心。」
「……被你这么大的女孩子这样说,真是很受伤。」
「变装……不是吧。难道是魔术?」
「是啊。操纵他人认知,在手法上确实和魔术一样。种类不同就是了。」
「我知道了!你是双重人格吧。我在电视上看过。」
「这就不对了。不过,要是只关注外表状态,的确非常相似。之后如果有必要向不必深究的人说明的时候,这样解释应该比较节约时间。我姑且记下来好了。」
男人极其认真地嘟囔着意味不明的话。
男人的表情非常平静。眼睛里不可思议地闪烁着混杂了稚气与知性——而且是富有魅力的光芒。悠然且有些轻飘的态度,就好像学校的老师一样。
似乎和谁很像。
「……喂,你是什么人?」
「嗯,好问题。直击本质呢。」
男人点头答道,那副语气像是在表扬学生。
「现在我作为一种非常复杂且稀有的现象存在着。某一人物精神上的某一部分,受到特殊的内部素质与更加特殊的外部影响,将原本不可能有意施加干涉的其他认知人格,进行了高度模仿,构成了相似人格。结果,现在的我可以像以往那样用我自己的语气来说话。我还真是复杂呢。实在有趣。」
「……搞不懂。」
「啊这样?这可是非常贵重的心理学临床案例哦?这样吧,举个身边的例子。你虽然不记得我——这家伙的事,但你记得《她》吧。回想一下十二月二十五日深夜,在补习学校看到的物部景君。」
突然提到景的名字,久美子吓了一跳,顿时紧张起来。
「你认识景景吗?」
「景景——真是可爱的绰号。完全没了狩猎恶魔的维萨特的威严。果然不可以轻视名字的作用。在我看来景景这个叫法还比较亲近些。」
「别跑题啊。」
「抱歉,这是我的老毛病了。我当然认识他。六年前就认识了。……那个,啊对,是人格的话题吧。这种时候这家伙的记忆力就很方便呢。」
男人回答着,抬起食指摸了摸鼻梁。是抬眼镜的动作。但是注意到现在的自己没有戴眼镜,放回了手。
「那话说回来,那时的他被不同人格附身了。至少你们是这么理解的吧。不过,这只是一种比较通俗的假说罢了。实际上,他是被谜之人外精神体附身了呢,还是说他的隐藏人格显示到意识上层,也有可能遭到了某人的心理控制,或者,这一切单纯是他的演技呢,我们无法客观地进行确认。嘛最后那个例子是玩笑啦。不管真相如何,既然没有确认的方法,那就选择最简单的说明就好。于是,我们在刚认识他的时候,就选择将这个现象解释成『恶魔附身』。这个假说和我们,和我以往构建的理论没有冲突,也容易让一般使用者从超自然现象的角度上理解。简单来说就很方便啦。……你会觉得怎么这么随便吧?但仔细想想。世间的一切都成立于假说之上。例如,时常被人们当作超自然反面的科学,所谓科学性的思考,只是一种用理论说明如何理解现象的手段。这里可以引用《广辞苑》的解释『有理有据地从理论上系统考虑事物』——真厉害啊。连这种东西都记得,这家伙是有多闲。」
「……喂。」
久美子忍不住插嘴道。她最讨厌无聊了。
「你啊,是不是脑子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