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了,从你使役的“影子”变化而来的吗?」
甲斐败北的过程十分复杂。在装点了『圣夜游行』的最后一战中,甲斐的恶魔与景的恶魔进行了一对一单挑。激烈死战到最后即将决出胜负之时,景堕落(Crush)了。景所使役的“影子”将形态转化为骑士,轻而易举地击败了已经精疲力竭的甲斐。
但是,之后了解到那时的景是被女王附身了。景确实是堕落(Crush)了,但那并不是濒临极限的暴走,而是女王的所作所为。
「也就是说,女王可以操纵人堕落吧。那么,那个『骑士』果然不是你的恶魔吗?」
「某种意义上是这样。」
「唉,烦死了。别故弄玄虚的,给我老实交代。」
他用灼热的视线瞪着景。
景犹豫到最后,无可奈何地开口道。
「召唤那个恶魔的是我。你应该也听说以前我被女王附身过的事吧,它是那时使用她的力量召唤出来的。但是,和她决裂后,它就和她一起从我体内消失了。你就把女王和骑士成对考虑吧。既然女王现在在敌方那边,那么骑士也就在她身边。」
「……那,你使役的“影子”是怎么回事?」
「那纯粹是我的恶魔。女王离开之后,我为了寻求力量,再次尝试召唤了恶魔。召唤而来的不是骑士,而是它的影子。性质也截然不同。光与影。秩序与混沌。讽刺的是,我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的深层心理。」
如此诉说的景,脸上流露出同等程度的自嘲与悲伤。
不明白——真的是这样吗?恶魔会实现召唤者的愿望。召唤骑士时的自己,期望着光明与秩序。那么,召唤“影子”的自己,难道不是在期望着黑暗与混沌吗?那时候的自己,一心寻求着力量。寻求着强大的力量。为了修正自己犯下过错(、、、、、、、、)的,强大且能成为武器的力量。“影子”难道不正是愿望的证明吗?景自己的分身,难道不就是破坏与狂气的化身吗?
景闭上眼睛,将多余的思考驱逐出脑海。
「我现在使役着“影子”,不过,估计也比不上骑士吧。影子终究只是影子。是胜不过『本体』的。」
「呸。别担心这有的没的。我会收拾那家伙。」
「……明明输过一次了?」
「蠢货。那时候都怪你打得我没喘过气来。还搞了个突然袭击。我也大意了。这次从头再来,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贝利亚尔怎么办?」
「那家伙也由我收拾。」
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景忍不住苦笑。
「贝利亚尔就交给你了。巴尔由我来收拾。」
「啊啊?开什么玩笑。你刚明明还说自己赢不过啊?!」
甲斐怒吼道,景冷笑着回答。
「不是和骑士打。是和巴尔。」
甲斐扬了扬眉毛。那双盯着景的眼眸迅速失去了温度,取而代之的是冰柱一般的冷酷视线。
「……我无法接受。」
「你输过一次。我不打算冒险。」
景与甲斐的视线交错。
空气顿时紧绷起来。
视线与视线碰撞,宛如钳子般勒紧了两人之间的空间。无言的压力压缩着空气,发出了无声的悲鸣。
双方的眼神在交锋。两道强烈的光辉中混入些许赤红之时,紧张胶着的力量均衡被打破了。
景迅速望向下方,甲斐也维持着架势将视线朝向脚下。
两人所在的下方。屋顶的门口中传来了人的气息。由于被对话吸引了注意力,没能感知到有人接近。
甲斐放松了身体,嘻嘻一笑,对着脚下说。
「这不是很能干嘛,从哪里开始听的,马尾头?」
紧接着,那人惊慌失措地说。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从门口传来了含混不清的辩解。
是梓的声音。
景困扰地叹了口气。甲斐咯咯笑着翻身而下。
「算了。这事之后再说。」
「……嗯。」
「最后问一个问题。刚才你说,影子是之后召唤出来的吗?」
「……是的。」
「那么,那个钢索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听到意想不到的问题,景似乎稍稍有些吃惊。不过他还是老实回答道。
「如你所见,“影子”不受我的控制。虽然可以发起攻击,但想让它安静下来很困难。最开始是用关闭光源来控制的,但某次出了状况没法用这招。于是在那时想到了这个方法。」
「也就是说,召唤出了新的钢索型恶魔吗?」
「……不,虽然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那是“影子”的一部分。这样说吧。你可以理解成引出了恶魔的另一面。」
「哼。」
甲斐一脸不明所以。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