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事件与其他的暴动。她在警察准备上门询问详情之前消失了。
是上田自己告诉她要上门拜访的。随后她就失去了踪影。至今为止一直在乱来的少女,一次都没有从警察那里逃走过。搜查队现在正在找她。上田现在处于抓捕她的立场。以及,就算站在这样的立场上,追查急速增加的卡普塞尔犯罪,寻找她的下落,事态也迟迟未见进展。
「我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发生了爆炸。
最开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爆炸的余波吹飞身体,和地板一起下落。双手、双脚、身体和头部都充斥着剧痛。肺部像是被挤扁了一样痛苦,耳朵内部似乎痛到麻痹了。
回过神时,自己被埋在了瓦砾之下。一旦想要移动,身上就传来了剧痛、钝痛和疼痛。就算睁开眼皮也只能看到粉尘。一旦开口呼吸,喉咙就感到窒息,咳嗽进一步增加了痛楚。
不过,疼痛让意识变得清晰起来。
上田一半的身体都被埋在粉碎的混凝土块里。虽然不清楚伤势,但似乎没有致命伤。粉尘散开后,月亮露出了脸庞。隔壁大楼的霓虹灯看起来也比刚才更加高远了。
不对。
屋顶——也就是大楼的天花板被吹飞了。屋顶上的地板脱落,掉到了四楼。环顾四周也不见墙壁。似乎四楼的墙壁也被吹飞了。自己还活着只是运气好吧。想到这里时,猛然反应过来,忘了疼痛开始搜寻同僚的身影,发现他和自己一样伤痕累累地躺在旁边。但,他昏迷过去了。呼唤他的名字,才发觉自己的耳朵听不见声音。同僚的额头沾满了血。还有呼吸。必须马上送到医院。这时再次反应过来。
北原卓也呢?
上田抖落了盖在身上的瓦砾和粉尘支起身体。风还是老样子刮得猛烈。飞舞的粉尘马上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眼睛寻找着卓也的身影。不在。哪里都没有。是被瓦砾埋住了吗。此时,上田注意到瓦砾山上染上了一片黑色。
血吗?不由得咬住嘴唇,但那并不是血。
是影子。
是什么的影子?
上田的视线沿着影子落下的位置,朝月光的方向移动。
他浮在那里。
狂风吹拂着运动套衫飞舞在夜空中。像是穿过天花板下落。然而,不管过了多长时间,他的身体始终浮在空中没有下降。
上田目瞪口呆。无法理解眼中看到的景象。不久后,看到他的眼中迸发出宛如水流般的赤红光辉,才终于理解了。
他在暴走。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直觉如此诉说着。那位青年最终失去了理性。被恶魔侵占了身体(、、、、、、、、)。然后,恶魔暴走了。将他作为食粮。再次,因为卡普塞尔。
「可恶……!」
上田如字面意义上呕出了鲜血。不可以。不允许。在哪里?恶魔现在在哪里?!
「——哎呀。这下没法交代了啊。」
哗啦一声,响起了天空放晴一般的声音。
还以为是幻听,然而,声音继续说。
「明明有很多事情想问啊……没出息的家伙。至少在老子赶到之前坚持住吧。估计又要被那个侦探女说这说那的了。」
听到「侦探女」一词,上田迅速反应过来。自称侦探,是她,海野千绘的专属特权。
不是幻听。听觉恢复了。声音是从隔壁大楼的屋顶上传来的。上田转动脑袋,望向那个方向。
那里有一个背朝霓虹灯的男人的身影。
男人身穿黑色皮夹克与黑色牛仔裤,身材高大而纤瘦。
他随意地蹲在隔壁大楼屋顶的边上,抱怨似的歪着嘴唇,俯视化为瓦砾小山的破坏痕迹。卷翘的黑发随风飘动。皮夹克也猎猎翻动着,上头装饰的铆钉和锁链,在霓虹灯照射下闪烁着光辉。以及眼睛。那双极富活力的双眼,强有力地睥睨着周围。
「……那家伙。」
是甲斐。甲斐冰太。在市内也是恶名昭彰的坏蛋。生活安全课的天敌。他领导着脾气火爆的瘾君子团体毒犬帮,是不良们的领袖。
此时,夜气震动。
放出了无声的咆哮。是恶魔。紧接着,甲斐背后的霓虹灯变得粉碎。
上田的心凉了半截。不过,甲斐十分冷静。他慢慢地直起腰,面对突如其来的破坏和狂风,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哎呀呀,嘛,既然你像个杂鱼一样努力堕落了。正好,就当成复健吧。」
他嘎吱嘎吱地活动着脑袋。别开玩笑了,没搞清状况吗?
「喂,快逃!很危险,你快逃啊!」
这时,甲斐终于看向了上田。估计已经注意到上田倒在那里了吧,并没有特别惊讶。
「嘛,看着吧。这是给刑警先生的特别服务。」
他嘻嘻一笑。
将卡普塞尔丢入口中,咬碎咽下。
仿佛燃起了一束篝火。甲斐弯下腰,颤抖着肩膀……抬起了头。双眼赤红。
在看到他的眼睛的瞬间,上田倒吸了一口气。但脑袋中的某处马上明白了。那和北原不一样。就算那双眼睛的主人和北原是同属一个世界的居民,但也和他并非是同一种人类。虽然染上了凶暴和破坏性的超自然色彩,但他的眼睛证明着这并不是狂气,而是强烈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