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无视茜绝望的感叹,甲斐的右拳击向了左掌。
「怎么样。你的恶魔不是干劲满满吗。主人也稍微打起点精神呗。」
他嘴上说着亲切的话,然而态度极其严肃。宛如发起神圣不可侵犯的仪式的神官。
景苦涩地说。
「这是没有意义的战斗。」
「不对!」
甲斐强烈地否定着。
令人惊讶的是,他拼命地——就好像否定这场战斗就否定了他自身存在意义一般疯狂否定着。
「没那回事!在幻觉一样的世界中,只有这个——只有这样真刀真枪的比试才是真实!对吧!你应该懂吧!你应该会懂啊!维萨特!」
茜倒吸一口气。还是第一次看到甲斐,以及丁格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
景铁青着脸答道。
「真是多愁善感。」
甲斐的双眼流露出愤怒与憎恨。
「……那你大不了陪我多愁善感一会吧。」
甲斐的黑鲨从鳃中喷出蒸汽。
景摆好架势,迅速挥出一记手刀。随后束缚着“影子”的钢丝松缓,等待已久的“影子”将钢丝扯碎。
战斗开始。
2
真是奇耻大辱。
身居细胞网络顶端的自己——身为9C中的一人,而且是第二世代细胞中最为优秀的实力派,居然和这种野狗们搅在一起混战得鲜血淋漓。
她培养的强大有力的恶魔,足以一个个碾压野狗们的下级恶魔。本应如此。
但是,情势没能如她所愿。
一只被擒住,随后又袭来第二只,攻击第二只的话第三只就会咬过来。他们细心地合作着,持续着此起彼伏的攻击,不给她发起致命攻击的机会。下等野狗们疯狂又凶猛,同时极为冷静地包围着她,把她逼上绝路。这正是狩猎。唯一目的是为了杀死敌人,鲁莽的野狗们团结在一起发挥着力量。团结一心的野狗们,成为了奋不顾身勇猛果敢的精兵。
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屈服。她同样是长年历经修罗场的老练战士。
她找出了野狗们的指挥官,咬住那只恶魔,无视其他攻击不作防御,粉碎了那只恶魔的骨头。
接下来,瞄准攻击力最强的恶魔,再次将身体暴露在众多利齿之下,折断了那只恶魔的身体。
随后,抓住十分勇猛但动作明显比同伴要来得稚嫩的一只恶魔,将它的四肢撕碎,丢到水泥地上,吊起那家伙的鼻尖。
然而,就到此为止了。
她的恶魔类似于构造单纯的软体生物,就算啃食部分表皮,切掉花瓣的触手,在战斗中也能再生。但是花瓣的中枢部分,也就是花柱和子房的地方是例外。那是恶魔的核心部位。
在平时会放几枚花瓣来守护中枢部分,但这次没有那种空闲,因此只留下了两枚花瓣,其余全部用于战斗攻击。即使如此由于一直位于敌方的上空战斗,认为并不需要担心敌人对中枢发动攻击。
然而野狗们——只知道厮杀不带脑子的低智商家伙,拖着几乎被撕碎的身体张开利齿咬破外皮,爬到水母的上面,朝着保护中枢的两枚花瓣攻击。
攻击的恶魔在那时就快死了。没有突破两枚花瓣的余力。放着它不管,在解决掉其他恶魔之后再给最后一击也来得及。但是,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水母脱离了她的控制。根据防卫本能聚集了剩下所有的花瓣。
最后击坠了这只前来攻击的恶魔。战果增加到四只。然而,剩下的六只恶魔看到了这决定性的空隙。
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一齐上前攻击,水母来不及反应,大半的花瓣都被拔掉了。
敌人的尖牙刺进了中枢。
水母尖叫着,那份剧痛直击她的脑髓。
那是她与她的恶魔第一次受到的重击。由于一直尽量用可以再生的外皮包裹着中枢,至今为止没有受到过如此严重的伤害。
她陷入错乱。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遭到如此对待。
第二次的攻击。
利齿正面扎入中枢,她的部分精神永久性地损伤了。
她趴在地上大声号哭。
太不讲理了。为什么自己会落到如此境地。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一定有什么搞错了。
她拼命往嘴里塞卡普塞尔,喉咙噎住,胃液连同卡普塞尔一起反流。她把吐到地上的卡普塞尔再次抓起来塞进口中。
第三次的攻击。
第四次。
第五次。
灵魂被啃食。缺口越变越大,已经无法复原。为了堵住那个空洞,她将卡普塞尔全部咽下。脑内火花四溅。响起了什么东西坏掉的金属声。
什么嘛。
是锁。
锁坏掉了。怎么回事。这不就可以把《门》打开了吗。
她的心被吸入《门》中。持续坠落。坠落到底。愈发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