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这家伙说不定很能喝酒。
「棹,你喜欢酒吗?」
「我从来不觉得它好喝。」
「那为什么还喝呢?」
「我也不知道。」
自从国中时第一次喝酒至今,酒对我来说一向只是离开现实的一种方便手段。平常醉意总会带着意识脱离躯壳,但今晚不能如愿,视野一隅还看得见母亲睡在包厢沙发上的身影。等她醒来,又会抓着我哭哭啼啼吧,明天开始难捱的日子要持续一阵子了。
「你不联络家里没关系吗?你妈应该很担心吧。」
「刚才传讯息给她了,说我在棹家里。」
「这说了没问题吗?」
晓海总是撒谎说她和女生朋友去念书。
「我决定说实话,反正到了明天她也会从别人口中听说。」
确实如此,我想起那些常客藏不住好奇心的表情。
「她一定会很生气地骂你吧,说你怎么跟那种酒店的儿子混在一起。」
我原本想一笑置之,晓海却忽然板起严肃的神情。
「为什么我们就该被骂?」
我一时间答不上来。
「我们做了什么坏事吗?」
没有。但正面挑战只会受伤,还是搪塞过去比较轻松。晓海与我四目相对,咬紧了嘴唇。求求你别哭,我实在拿女人的眼泪没办法。
「……棹──待在我身边……」
母亲反覆说着梦话,我抑制住想塞住耳朵的冲动。
──就算待在你身边,一旦有了男人你还不是会离开。
当我忍受着无理要求的时候,晓海握住了我的手。她紧紧咬着下唇,什么也没说,只是使劲握着我,那只手不同于母亲单薄冰冷的手,能够清晰感受到体温与骨骼,将我牢牢抓住。感情的浪从海上缓缓涌来,从吧台探出身体,我们接了第一次的吻,感谢在这样的夜里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