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她也在一起?」
对同座岛上居民的担心和好奇心。明天,这件事肯定就传遍整座岛了。
我带着暗淡的心情关上店门。即使赶跑那些大叔,这里接下来还要上演老师的讯问及烦恼咨商室。再怎么咨商也无法改变任何一丁点的现实,结果只会徒增我的心劳,真希望他别管我们了。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北原老师把母亲放在包厢沙发上,让她横躺下来。我很累了,只希望他赶快回去,什么也别问。见我保持沉默,北原老师从白袍口袋取出记事本和笔。
「如果需要帮忙,请联络这支电话。」
他把电话号码写在纸页上撕下,放在桌子上。
「晚上打过来也没关系,只想找人聊聊也欢迎。」
那我走了,北原老师说着,像来时一样干脆地离开店面。
店门啪哒一声关上,把我们和寂静的空气一起留在这里。我想先在凳子上坐下,才想起自己身上的惨状,晓海身上也惨不忍睹。
「晓海,你去冲个澡吧,总不能这样回去。」
我带她到浴室,把浴巾和我的T恤一起拿给她。
「……棹,你在哪里──」
母亲的声音传来。我告诉晓海慢慢洗,便回到店里,看见母亲躺在包厢沙发上,迭声喊着我的名字。我一靠近,忽然就被她抓住手臂,一反虚弱的声音,她的力道惊人地强劲。
「你会待在我身边吧?」
如果能回答「开什么玩笑」,把这只手挥开,那该有多痛快啊。
「你要永远待在我身边哦,要是棹也走掉,我就真的孤零零一个人了。」
「你马上又会有新男人了吧。」
「我不要什么男人了,有儿子就好。」
「是谁把那个儿子丢在家里,整整半个月都不回来啊?」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母亲成天泡在男人那边,一直没回家。自己顾家两、三天我已经习以为常,但半个月实在太过极限,家里没有米,冰箱只有调味料。我靠着营养午餐充饥,但连供餐都没有的周末,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都是以前的事了,你不要记仇嘛。」
被她拉着手臂,我无可奈何地在沙发上坐下。我一面陪伴喝得烂醉的母亲,一面回想着昨天会议的情景。兴奋地说我们一定能获得连载资格的植木先生,和喜形于色的尚人。明年我会搬到东京,成为职业漫画作家,和现在这种生活一刀两断。我一心一意想着这些,勉强把逐渐下沉的心拴在原位。
过一会儿,晓海回来了,穿着过于宽松的T恤和制服裙子。弄脏的衬衫洗净了拿在手上,濡湿的头发散发出我家洗发精的味道。
「棹,你也去冲个澡吧。」
我很想这么做,但睡着的母亲不肯放开我的手。
「我会看着她的。」
晓海轻轻分开我和母亲的手。瘦小纤薄却重得像铅块的手离开了,我顿时如释重负。晓海朝我笑着说:
「去吧。」
「……嗯。」
回答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我羞耻地迅速逃进浴室。母亲说不定会给她添麻烦,我以最快速度冲完澡回到店里,发现母亲已经打着鼾睡着了,晓海正在擦拭弄脏的地板。我赶紧过去接替她的工作,她却说,已经擦完了哦。
晓海到洗手间清洗脏污的抹布,熟练的动作令人心酸。习惯替人清理呕吐物的十七岁生活并不幸福,听说晓海的母亲也越喝越多了。
「……棹,待在我身边……」
母亲喃喃说着梦话。光是顾好自己就用尽了她的全力,一旦发生什么事就会给孩子造成负担。要是能舍弃她固然轻松,但届时也会因为遗弃了她而产生罪恶感。说到底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选择挑起哪一种重负而已。
「晓海,今天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唷。不说这个了,我现在也想喝酒。」
晓海在凳子上坐下来。
「这里的酒多到能开店哦。」
我开着玩笑说道,走进吧台内侧。
「有威士忌、烧酒、红酒、日本酒,要沙瓦或Highball也能帮你调。」
「我想喝棹平时喝的。」
「那就是威士忌了。当客人变得像今天这样,他们的酒瓶就会被我接收。」
我边说边从架上随手挑了一支酒,它在廉价酒当中比较顺口,广受大众欢迎。
「兑水、加冰、纯饮,你想怎么喝?」
「棹平常都怎么喝?」
「我嫌麻烦都纯饮,一点一点慢慢喝。」
「那就纯饮吧。」
原本我还心想没问题吗,没想到晓海面不改色地一口接一口喝下去。
「好好喝,身体变重的感觉真好。」
她一边说着,三两下把第二杯也喝光了。刚洗过未干的黑发,没特别修整保养过的眉毛和嘴唇。一反她乖学生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