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弟弟笨拙地抱住被打飞而失去意识的哥哥。
『那东西』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这场面片刻,忽然露出了与最开始的游刃有余完全不同的笑容。
像是要让慌乱的小孩子也能明白一般。『那东西』清楚地,像是诅咒一般地说。
「……来追我吧。」
「哥哥!哥哥!不要,不要啊啊啊!!」
那话语确实传达到了哭叫着的弟弟耳中。说不定,失去意识的哥哥也听见了。
然后,仅仅是几分钟后,他醒来时。
『那东西』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甚至没有在雪上留下来过的痕迹。
那一天开始,他就再也见不了阳光了。
※
东京的寒冷和两兄弟的故乡东北有本质的区别。
即使如此,在天气真正变冷,身子被刀子般的寒风吹袭时,还是会想起那时全身冻结般的恐惧感。
「这种时候,就会想着『那时候我也一起变成吸血鬼就不用操心了』。每晚都会这么想。」
「别说蠢话。真要是那样,我们早就一起曝尸荒野了。」
「啊啊,是啊。『要是当初那样就好了』这种话,我这个年纪也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
「啊,对了。我当初也受过君江的照顾,还有良明君,不是成了个成熟的大人了嘛。江津子家的大儿子,在少年棒球联盟里当上了投手,你不是很开心地跟我说过吗?要是当时跟我一起变成了吸血鬼,这些幸福可就不会有了。不如说,要是那样的话我拼上的命就没意义了。」
「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想着大哥你是不是也理应享有同样的幸福呢。至少是和我差不多的幸福吧。」
虎木由良的亲弟弟,虎木和乐。他的叹息比烟草的烟气还要沉重苍白,就那样轻飘飘地消失在早晨的天空中。
冬日的寒冷,会让他们想起那一天。
被不属于此世的妖魅随手改变了未来的兄弟二人,那无力的幼童身影。
「小此木嘉治郎,对吧。」
和乐重新点上一根烟,换了话题。
「当时马上让良明去调查了。此人似乎是二课追捕了很久的特殊诈骗犯。」
「是这样吗。」
「不过很巧,公安和警备部那边好像也有名字相同的注意对象。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这些都是同一人物,但这名字实在是少见。」(※译注:日本的公安部门主要负责监视激进社会团体,警备部则负责灾害对策、警卫之类需要出人手的活,以及给公安收集情报。)
和乐从怀中拿出的笔记本上写着『小此木嘉治郎』。
「这名字净是些老旧的字拼在一起啊。」
「往上追溯记录,几十年前在东欧还有个同样名字、最终失踪的日本人。大哥觉得他那时候看起来多少岁?」
「大概三十上下吧。」
「柏林墙拆除前,小此木嘉治郎在东欧就再无音信了。那时他三十岁。之后在香港回归前一年的1996年,他在香港被通缉了。」
「1989年三十岁时失踪的小此木如果就是我遇见的那个,那么他成为吸血鬼至少有三十年以上了。但我并没感觉到他有多强……」
「是背后有什么人物,还是单纯地回到故乡,这点仍然还在调查中。吸血鬼要渡海可不容易啊。告诉大哥那家伙的消息的,就是刚才的小姑娘吧。她是什么人?」
「说是什么暗十字骑士团的。圣十字教会里的一个派系。虽然我觉得黑暗什么的挺亵渎的。」
「其他骑士团还有翻译过来叫什么光墓、银鹫羽之类的。不过这个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之后去查查吧。不……」
「怎么了?」
「说不定就算不去调查,情报过几天也会自己送上门吧。因为大哥你明明变成了灰,『血之刻印』却还是那样没变啊。」
「……啊。」
虎木从和乐提及的消息中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
「你想说什么?」
「现在还没什么,不过,想想我为什么要把那恶趣味的首饰给你吧。不远的将来,一定会有什么话对你说的。」
和乐这么说着,看向虎木房间的窗子。
「不想沾上没必要的麻烦的话,就尽早跟她分手吧。」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分手是什么意思啊。听起来好像我跟她关系不一般啊。」
「她跟大哥你能正常交谈吧。这不可能没理由的。」
「她说是因为我是吸血鬼,实在不行可以干掉。」
「就她那样,工作内容却是『杀死吸血鬼』,反而让人担心她啊。」
虽然只和爱丽丝接触了片刻,和乐却也跟虎木有相同的感想。
「如果那全是装出来的倒也真是了不起了。莫非,把大哥你的灰全收集起来的也是她?」
「说是已经习惯了。」
「你们俩倒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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