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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会在同一个班上。」
「就是说啊。」
仁实往友树的左手看。
「你的左手,没有了吗?」
「是啊。」
友树拉绳点亮房间的灯,对仁实展示她的左手。外观做得非常接近肉身,难以看出中指到小指都是人造物,但确实如此。
而开灯也给了她新的发现。友树浏海底下的双眼,两只颜色不一样。
右眼比左眼淡了些。
「……你的右眼……?」
「喔,嗯……」
友树摸着右眼浏海回答:「今天忘记戴变色片了,平常去学校都会戴。以前在游戏里出包,结果就变这样了。目前是没什么大问题啦……」
仁实望向衣柜,里头挂着许多套服装。她一眼看不出总共有多少件,但起码有三十。
左手和右眼,都有创伤。
这两样,证明了友树曾挑战仁实所不能的「三十之墙」,且跨过去了。
「你还真厉害。」
仁实予以称赞。「可以坚持当这么久的玩家,佩服佩服。」
对此,友树沉默了好一段时间。这句话似乎深深触动了她心里某个角落。
友树关了灯,回答:
「懂得放弃,也是一种可贵的才能。」
(15/18)
送走仁实之后,幽鬼在房里伸个大懒腰。被她踢中的腹侧还在痛,手马上就放下来了。心想着她身手还真不错,并对专员打电话。
拨号声响一次就接了。「是我。」
「我是幽鬼,事情解决了。」
「这样啊。」
对方语气有点冷。幽鬼觉得纳闷之余,将跟踪者的身分──名叫骨冢仁实,曾被主办方消除记忆,现在过着普通生活的事告诉她。
「原来如此。」
专员简述感想:「所以才会懂武术啊。」
能一击打倒专员的过肩摔,与避开幽鬼警戒范围的跟踪技术,都是玩家时代培养出来的吧。即使脑里没有记忆,身体依然记得。既然她说快三十次才退休,当时肯定有两把刷子。
「那个,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她看到我衣柜里那些衣服了,也就是我的玩家身分被她知道了。那我上学的事会变成怎样?」
「……对方也是玩家嘛。虽然有必要查核一下,但我想应该是没问题才对。您就继续上学吧。」
「太好了。那仁实那边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就是带着恢复了的记忆继续上学而已。她或许会重新要求主办方消除记忆,但那不关我们的事。只不过──」
专员又说:
「我是很希望她再把记忆消除掉。尤其是摔晕我的部分……」
(16/18)
在友树的公寓交手后,第二天。
仁实去上课了。第一、二堂课后的中场休息,在学校餐厅和天野姊妹坐在一起吃晚餐。
「──可是玻璃瓶可乐不就只有一点点吗?」
天野姊妹中的姊姊天野风见说:
「如果这样成分还跟罐装可乐一样,那还公平吗?所以它绝对有做得比较好喝啦。不然这样,谁还要买玻璃瓶的?」
「最好是那样啦。」
天野姊妹中的妹妹天野日和反驳:
「要那样说的话,两公升宝特瓶的怎么说?都是同一间工厂出来的,东西都一样啦。就只是容器不同,感觉味道不一样而已。」
坐她们对面的仁实默默与晚餐交战,看她们吵。
「仁实你──」「怎么想?」
火烧过来了。
「不知道啦。」仁实回答:「我只有听说过墨西哥的可乐比较好喝。」
「咦~」「有这种事喔?」
糟糕,勾起兴趣了。仁实不得不讲起墨西哥可乐是以甘蔗为原料,所以比较好喝等杂学。
天野姊妹回去吵她们的可乐后,仁实环顾餐厅。友树不在里头,她缴的学费没有包餐,这也是当然的。
仁实知道友树有来上第一、二堂课,而友树也知道她在,但两人没有交谈。大概是把昨天的事放水流了吧。仁实觉得自己该付点修窗费,只是难以启齿。最后决定只要对方不提,她就装作没发生过。
对于查明反町友树身分有神秘使命感,多半是因为下意识察觉她可能是玩家所导致。曾经离开的世界,再度吸引了她。她对那个世界仍有留恋。
她是可以顺着这留恋回去当玩家,但她没那么做。因为她虽有才能,却没有足够的决心。没有决心,是无法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继续上学,摸索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