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怨恨里参一脚咧。这让我真的好羡慕其他人喔,她们都可以那么投入地服从别人。那是我想做也做不到的事。」
不打算杀人是真的吧。即使到了此时此刻,幽鬼也感觉不到蜜羽有任何杀气。但无论有没有,在水里淹太久还是会死。
「那么问题来了,我会什么还要这样呢?那当然是因为好奇啊。御城整天把你挂在嘴边,我当然会想试试看嘛。可是照这样看来,大概只是被她在心里无限放大了而已吧。」
到头来,幽鬼还是弄不开蜜羽。
最后是她主动退开。当幽鬼终于重获自由把脸探出水面时,蜜羽已经捡回泳圈了。
「再见了,幽鬼。」
蜜羽丢下这句话就信步离去。
留在原处的幽鬼调整着呼吸喃喃地说:
「……真是率性……」
(9/15)
蜜羽走人以后,幽鬼可以在沙滩上安心散步了。走进浅滩,时而探探深处,将整个岛的外围绕了一圈,也试过游泳。
然而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发现。试着在安全范围内游得远一点看看,但别说游上陆地,连可以当目标的陆地也没有。连续两天都没有算得上收获的收获,让幽鬼觉得可能真的什么也没有,这是一场只需要生存就能过关的游戏。
空转到最后,太阳也西沉了。心想该准备休息时,幽鬼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昨晚所有玩家都是在小木屋过夜,但游戏并无强制如此,今晚就不一定了。想野宿也行,不睡觉也可以。只要杀害永世的凶手还在这岛上游荡,睡在不能锁门的小木屋里,比看过天花板四个角落再睡更危险。这可不是狼人杀,不必在固定地点等狼攻过来。
可是幽鬼始终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该真的那么做。野宿不一定就能保证安全,何况她没有任何准备。这座小岛并非终日如夏,入夜了还是会冷。环境没有亲切到搬出床垫跟被子就能熟睡。熬夜戒备「凶手」袭击,不是不行,但这等于是要在欠佳状态下面对隔天以后──迟早会到来的最大难关,风险和睡在屋里一样大。
所以──到底该怎么做呢?
(10/15)
夜幕降临。
蜜羽在小木屋里发呆。
(11/15)
双眼明亮。
因为从沙滩回来以后,她睡了很长的午觉。现在她整个人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但双目圆睁,屋里的灯也亮着。以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睡觉的架势,望着时间流逝。
通常人在意识清醒的时候躺在床上,就会想很多事。快喝腻弹珠汽水了,最近爱玩的手游每日任务等。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白天比划过的那个女鬼的分量要高得多了。
原来那就是幽鬼啊。还在当御城的徒弟时,那个名字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还以为她会有多神,结果实际一试以后,才发现那多半只是御城的夸张妄想。只要动了杀心,幽鬼就已经死了吧。她不是神也不是鬼,就只是个普通人。
居然会执着于那种人,师父也真够傻的了。意识的每个角落都被那种思想侵占的狸狐等其他徒弟,也都有同样的思想。
「…………」
可是最后蜜羽心想,她们都没有她自己糟糕。
无论是御城还是其他徒弟,每个人眼里都充满了冲劲和活力,没有蜜羽那种轻薄的气息。对人类来说,幸福的多寡不过是怎么欺骗自己头颅里那颗脑子而已。痴傻并不悲哀,比起连那种事都做不到的人,已经好太多了。
常有人说她自由率性。
她自己也这么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束缚不了蜜羽。虽不会觉得人生乏味,但快乐不会留到第二天。没有东西能让蜜羽觉得「非它莫属」,勾动她心中的齿轮。她的师父──以掌控他人为人生最大乐事的那个人,到头来也没能掌控蜜羽,让她无比空虚。
然而蜜羽这样的个性,或许正好适合这场游戏。即使其他徒弟死光,师父也死了,蜜羽仍旧还活着。在专员邀请下反覆参加游戏,终于来到了第三十场──「三十之墙」。会是这一次吗?会将避无可避的现实推到我面前吗?
蜜羽心底深处有着这样的期待。
因此,即使小木屋的门开了,她也毫不惊慌。
(12/15)
对方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进来了。
入侵者蒙住了脸,用永世穿过的东西──将那件实验袍般的浴袍所切成的布条缠了起来。不仅是脸,布条缠住了入侵者全身,活像个木乃伊。但十之八九,里头是个女孩子。
而这个木乃伊对蜜羽有明确害意的证据,就是右手中不大不小的刃器。比匕首大,又比剑小。是所谓的开山刀吧。
毋庸置疑──她就是「凶手」。
「晚安呀。」
蜜羽从床上坐起,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如果想活下来,此时就该全力高声尖叫,通知其他玩家「凶手」的存在才对。可是那样有点丢人,而且叫了也不一定有人听见。知道「凶手」在岛上还没有危机意识,敢在小木屋过夜的也只有蜜羽一个了。所以,她没叫。蜜羽自认有胜算,不必求救。
「开始吧。」
说完,她利用弹簧跳下床。
拖着被子直线往「凶手」走。木乃伊也没有被她逼退,但也没有正面对决的架势。没握刀的手──手掌也被浴袍包住的左手,稍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