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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看了吧!太难看了吧!太难看了吧!啊?」
御城对倒地的幽鬼一踹再踹,每一脚都带着怒骂。在幽鬼的印象里,御城是个更为端庄的人,难道是几个月不见,她已经放弃了大小姐口吻吗?
不──不对。
是幽鬼使她放弃的。使她愤怒到无法维持的。
「请问你这是什么样子!这样也算是『CANDLE WOODS』的幸存者吗!」
大概是怒气消了点,大小姐口吻又回来了,变得跟当初一样。脚也不踢了,幽鬼得以连滚带爬地逃开。
还以为御城一定会说「给我站住」,实际上说的却是「别过来」。对象不是幽鬼,而是周围一大群门口队成员。
「你们不准出手!我要亲手解决那个女的!敢来乱的我一起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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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鬼逃跑,御城紧追。女鬼开溜的窝囊样,让御城更恼火了。御城一路爬到这个场次,可不是为了看那种东西。
脑中只有一句话不断打转。
我饶不了你。
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不许那个女的当着我的面夹着尾巴逃跑,不许她弄得这么难看。御城是为了向当初屈服了她的女鬼──幽鬼报仇,才能够坚持到今天。可是──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打赢那种废物也没意思。与她的对决,应该是要更戏剧化一点才对啊。从谷底爬回来的御城,对上比当时更为出神入化的幽鬼,双方招式用尽,最后由御城险胜。不这样怎么行?如果不是这样,怎能实现御城的悲愿?
御城追着幽鬼,回忆浮现眼前。
第九场游戏的事。已经十分习惯义肢师傅打造的新右手,回归游戏的那一次。这次让她明白,自己以为已经习惯义肢是大错特错。不仅在游戏中失去了义肢,连右手上臂都没了,只好再请义肢师傅重新打造。在御城的记忆里,这比第八场游戏还要屈辱。
第十七场游戏的事。这是以废校为场地的逃脱型游戏,触犯「校规」会受到惩罚。随着游戏经验累积,御城不知不觉地成长茁壮,学到养成习惯以后最容易发生人为疏失。在双手双脚,以及部分内脏受到惩罚,能动的比不能动的少的状况下,御城像毛虫一样用爬的完成了游戏。这是她负伤最重的一次。
挑战「三十之墙」时的事。场地是一整个村庄,需要打败每晚都会进村吃人的「怪兽」。废弃大楼那一次,使她对兽类产生了阴影。光是野够叫个几声,她都会吓得浑身一抖。这样的她,在这场游戏里是什么状况呢?不夸张,第一晚就吓到口吐白沫。第二第三晚也都只会瑟缩发抖,一点用处也没有。让她不再发抖的,是右手也像御城那样被吃掉了的少女──狸狐。若不是因为这件事,她也不会收狸狐作徒弟,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每一次游戏,都让她吃足了苦头。
继续前进,都是为了给那个女的好看。
然而──
我努力到现在,这个女的却变成这样,到底在干什么?
「去死!」
她终于连这么直接的话都骂出口了。
「竟敢糟蹋我的感情!给我以死谢罪!」
直到这一刻,水汽另一边的幽鬼才开始有抵抗的意思。
「你……你在说什么?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你是想装傻吗!这个混蛋!也不替我的心情想一想……!」
御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窝囊成这样是什么意思!简直跟以前的我一样!那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跟神一样的你到哪里去了!」
大概是说中了痛处,对话又成立了。
「不要随便把我封神!我也是人!会有状况不好的时候!我也是很拼命的好吗!」
「给我闭嘴!」
御城的话让幽鬼实在搞不懂她究竟要不要人回答。
「什么叫拼命!我比你拼命多了好吗!从填补劣势开始,我把过去的自己完全否定掉了耶!经历也比你壮烈得多了!所以我才有现在的成果啊!」
「──啰唆耶你!这我当然知道啊!」
有东西撕裂水汽而来。是镜刀。这种闹脾气的乱丢连躲都不需要躲。刀穿过御城的右侧,叮叮当地滑过磁砖地。
御城追上了女鬼背后,用右手抓住她湿濡的头发拉过来,同时反手刺下左手的镜刀。
「我对你太失望了!」
并在一连串动作中叫道:
「本小姐啊!拼命玩到了四十次,不是为了再见到现在这种烂货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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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
使幽鬼怦然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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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头发被扯,刀尖愈逼愈近的这一刻,幽鬼的脑袋仍一片空白。处在什么也无法思考,只靠神经动作、对话的状态下。
而那空白的心,冒出了一段确切的芽。
随后爆发性成长,填满她的心之后逐渐凝缩,归结成两个问题。
四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