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只要努力一点,我们都能活下来,一起加油吧。」
──加油。
这样答覆的人一个也没有,有的只是陌生人聚于一室时的尴尬沉默。
一名「树墩」举了手。「什么事?」萌黄问。
「……真的不是整人吗?」口气忐忑不安。「该不会就是你安排的吧?那个,因为这样很奇怪嘛,就只有你一个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
完蛋了。
萌黄有此感想。
可以应用到关于现况的种种。在这个三十人里有二十九人第一次参加的情况下,要让这些女孩明白这游戏实际存在,实在太困难了。的确,如果萌黄与她们立场对调,同样也不会信。要独力说服她们近乎不可能。
就算成功说服,也只是站上起跑线而已。这是「兔子」与「树墩」组成的对战游戏,怎么也不像是新手光靠团结就能杀出生天。而且这边是「狩猎方」,更加糟糕。和只管逃跑就行的兔子不同,必须主动出击才能存活。
要丢下她们自己玩吗──
萌黄心里浮现这样的想法,可是这样行不通。在这个游戏里,单独行动更危险,甚至可说是鲁莽。
解说员说得像是「兔子」只会单方面被猎,但没有这种事。萌黄明白,这场游戏的本质是「互相厮杀」,兔子命危时必然会挣扎,难免会发生夺走武器而反杀的事。解说员没有提过任何有关保护「树墩」的规则,「树墩」一样是被杀就会死。而且──别说反击,会积极进攻的兔子应该有很多才对,毕竟「树墩愈少」,能存活的兔子就愈多。这种游戏的玩家,都偏好往危险的方向想。这是萌黄从她两次游戏的经历学到的事。
萌黄的实力可没坚强到能够和兔子阵营独力对干并活下来。现在这样高高在上地主持,其实也只是第三次参加。只是请可敬的「导师」贴身指导过这游戏的诀窍而已。尽管拥有武装优势,单独跟八成会利用三百人人数优势的兔子周旋,实在太过胡来,她们这边也得利用集团的力量不可。
可是带领一群乌合之众也是枉然。至少得让她们理解这是需要拼命的游戏,技术再拙稚也要懂得使用武器,夺去人命才行。萌黄得在接下来六个小时里,将这群「树墩」少女带到那种领域。
不择手段。
所幸她已经有想法了,因为她也曾经是在短时间内被逼着习惯游戏的人,将导师所指导的杀人方法拿来用就行,问题只在于有没有这个决心罢了。真的,真的要在这里做「那件事」吗。心脏不知不觉跳得好厉害。萌黄以女孩们看不见的角度手扶胸口,略有茫然地调整情绪。
然后,拿起一把牵牛花。
「我们时间不多。」
然后面向乌合之众。
「我不会再尝试说服了。自己看,自己感受。」
然后随便找个女孩瞄准。
开了三枪。
(10/43)
果不其然,种子射了出去,击穿了随机女孩左脚、右脚和身体。「防腐处理」今天依然活跃,每个弹孔都涌出一团团白色棉花。虽然血很快就因此止住,双脚中弹的她也站不住了,当场跪倒,地上的叶子吸收了部分冲击。
慢一拍后,她婴孩似的哭了起来。
声音没那么大。就像是实际的枪声没电影那么大一样,现实的呜咽差不多就是这样而已,萌黄很轻易就能盖过这声音。
「杀了她。当作练习,所有人一起杀她。」
「树墩」的脸色全都是一个样。
萌黄又随便找个女孩举枪。「你叫什么名字?」
「咦,桦、桦子。」
「好。桦子,不想吃子弹的话就赶快捅她。」
萌黄看着她握在右手的竹叶说:
「用那个捅她。每个人要刺两次,一定要刺得够深,超过刀身的一半。位置呢,当然最好是要害了。」
「呃……那个……」
「不敢刺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啦。」
萌黄不耐地说:
「听好了,这可不是狩猎兔子的游戏,是跟兔子厮杀的游戏。『树墩』死得愈多,能存活的兔子就愈多,所以她们一定会来要我们的命。像你这样拖拖拉拉,只会被兔子抢走武器然后杀掉而已。这样不是危害到我,是危害到整个团队。一定要练到能够刺得毫不犹豫才行。」
都补上这么一大段解释了,桦子依然畏首畏尾。
再干掉一个好了。
这么想之后,萌黄砰砰砰了,三发都击中身体。桦子傀儡断线似的倒下。大概是有好几个女孩同时倒抽一口气,有漏风的声音。
「看到了没。」
萌黄说:
「少五、六个都无所谓,我还能继续。」
萌黄倚上陈列三种武器的墙。
「二十五个抱过佛脚的,总比三十个纯新手强。我必须让你们尽快习惯杀人才行,一点牺牲是可以接受的。」
所谓万事起头难。
因为自己将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从不会的人变成会的人。第一次的意义,不只是做那件事而已。手游开局送连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