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幽鬼的师父,这游戏资历最老的玩家之一。
「你还不是一样。」
白士低声说。只有音量小,但听得很清楚。
「三个月不见了吧。怎么样,没带伤上阵吧。」
「是啊,没有。一切都很好。」
「这次多少了?」
「六七八吧,应该还没到十。」
问的不是钱,是游戏次数。
「你也该记起来了吧。」师父皱起眉头。「到底要我说几次,要做好游戏记录。」
「有什么关系,都很顺利啊。」
「长期来看,这样不行。撑不过三十次喔。」
「那师父你现在是第几次?」幽鬼硬转话题。「既然三个月了,又多了三、四次吧?该不会已经九十九次了?」
「没有。」白士跷起长长的腿。「这才九十六次。上次参加是那个……泳池那次。」
「……你很不急嘛。」
幽鬼歪起了头。「泳池那次」指的是幽鬼三个月前参加的游戏,意即白士连休了三个月。
「我想小心一点。」白士答道:
「都只剩四次了,要是死在准备不够上,我死也不会瞑目。」
说没有异议,就是说谎了。
幽鬼认为,保持固定节奏比调养身体更重要。这种赌命游戏所需要的感官,无法在日常生活中磨练,避免脱离太久比什么都重要。经过很长一段空白才复出,第一场就丧命的玩家是不计其数,白士自己应该也很清楚。
但幽鬼只回答:「这样啊。」不打算批评师父的判断。
「那这样感觉准备够充分了吗?」
「天晓得,在结束以前都不会知道。」
白士视线投向远处。那里倒了一个大概是狸猫的吉祥物模型,肚子已经开了个洞,露出电子零件。
「那是什么?」
「解说员。我跟好几个人一起把它打烂了。」
解说员不是每次都有。
这应该是幽鬼第三次遇到。当游戏规则复杂,难以给予简明指示时,就会在一开始设置一名解说员。不知是谁规定的,解说员都不是人类,也不是单纯的声音或文字,都是那种可爱吉祥物。
「很勇敢耶。对那种东西出手,一般会先杀鸡儆猴吧。」
「如果那是乌龟或大野狼,我大概就不会拆了,谁教它是狸猫。说不定有藏东西。」
「……?狸猫就可以拆吗?」
「咔嚓咔嚓山就杀掉啦。所以兔子不怕狸猫。」
「咔嚓咔嚓山是这种故事喔?」
「结果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完全是不敢恭维的反应。「……这次是怎样的游戏?」幽鬼问。
「说穿了就是鬼抓人吧。我们『兔子』,只要能活过一星期就过关。『树墩』──也就是『鬼』,只要在这一星期里杀掉五只兔子就过关。虽然狸猫没说,但我想『树墩』应该会收到某些装备吧。」
「树墩?怎么不是生物?」
「但还是杀得死兔子啊,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啦。」
无知的幽鬼当然不知道,这是逞强。
「还没开始的样子嘛,什么时候开始?」
「没有明说,大概六小时以后。」
「怎么说大概?」
「那里有时钟。像是会装在炸弹上的红色电子钟。」
幽鬼顺白士的拇指望去,时钟埋在兔浪里看不见。
「看到了吧,再过六小时就归零。」
「人太多没看见。」
「自己过去看一看。」
「人超多的耶。这样是多少人?」
「『兔子』有三百人,『树墩』有三十人,连我也不曾见过规模这么大的游戏。」
当然,幽鬼也没见过。别说三百人,人数上百的她也几乎没见过。
「真亏他们能找来这么多人。大半都是新手吧……」
「不,不是那样。新面孔大概只有那一群而已。」
白士用下巴指示「那里」。房间一角,有个大约三十人的小团体,可说是新手团。
「其他我大概都看过。虽然没有特别注意,不过这个游戏的『常客』超过两百个的样子,真没想到有这么多。」
「就是啊。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为了区区几百万奖金来赌命。」
「你还敢说人家。」
譬如,向地下钱庄借了钱。
或是遭人讨赎金,或是需要养孤儿院的小孩等,外行人多半会以为参加这游戏的人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