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尽管看着她们并不会让未来变得更好,幽鬼仍紧盯墙间开口不放。她没有「我需要见证」的情操,也不是「看好戏」的群众心理,那里就是有种令人「移不开眼睛」,无法再细分的吸引力。
说不定,这场游戏的「观众」也是相同心情。
就结论来说,这次没有争抢。
原本只有指尖能勉强构到的开口中,突然伸进了「整只手」。
不仅是手掌,整条下臂都穿过开口,钻进桃乃所在的空间。
是金子的手。
分辨是谁的手不难,不懂的是手怎么能伸到那里。距离不对,伸不了那么长,就连红野也做不到。一只手固定在墙上的金子,不可能把另一只手伸到这个位置。
于是幽鬼明白了,她恐怕──
金子的手以快到不能再快的速度缩了回去。一瞬之间,幽鬼从开口中见到那只手从桃乃手中直接取得钥匙串,听到钥匙串擦过开口的声音。
金子房间就在隔壁,幽鬼便贴上墙去听。咔擦咔擦,真的没时间了吧,钥匙串动得很急的样子。拜托、拜托、拜托。幽鬼一心祈祷。即使放她们自己处理,希望她们活下去的心情依然不变。虽想声援,但还是忍住了,因为不想分散金子的注意力。她将忧虑完全收在心里,耐心等待,总算模糊听见与自己那时同样的痛快声响,与疑似放下钥匙串的声响,接着──
接着──
「──!」
是轻小的敲墙声。
声音很弱,但听得很清楚。表示墙后那人脱离危机,表示金子幸存。
幽鬼喘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
「啊──」
那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谁也没听过的声音。
这也难怪,毕竟她到现在几乎没出过声。别说这样叫,这里甚至有人第一次听到她发出听得清楚的音量吧。
木讷女仆,青井终于出声了。
第一次就是绝无仅有的全力尖啸。
(12/23)
声音停了。
就像刚走出电子游乐场,耳朵有点不甘寂寞。
此时如愿以偿,声音又来了。是游戏机关隐身的声音。升起的墙壁退回地下,六乘三,十八个圆锯也返回天花板。没回去的,只有幽鬼推开的一小块墙壁,三角形房间变回六角形,靠在墙上的幽鬼倒了下来。
倒的还有另一个。
是墙后的金子。
幽鬼坐起来往金子看。趴倒的她细细发抖,大概是在哭。颤抖有一定频率,难以分辨是在出声、喘息还是痉挛。大概是被圆锯擦到了,女仆装上到处是伤痕,美丽的金发也显得参差不齐。
而且,她「右手手腕以下不见了」。
掉在墙边。这就是刚才的内幕,金子截断了自己的右手掌。想挣脱手铐,没有比这更直接的方法了。
当然,人体不是塑胶模型,不是想截断就能截断。动刀的不是金子,是手铐。手铐松紧与拉杆上下同步,往上则紧,往下则松。幽鬼推测,扳到最上面会把手腕夹断,而这其实是这场游戏给出的标准答案。当其他玩家设法用指尖构钥匙串时,有勇气截断手掌,全力取得钥匙的人才能确实存活。这种游戏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会要求玩家做出牺牲。
金子放弃无伤生还,所以才能幸存。
全身发抖,肯定不是因为痛。
「对不起……」
她说得很小声,但仍传进了离得近的幽鬼耳里。不只一次,且频率不定,像是情绪到达激动处就会脱口而出。
声音小得像是抢了青井的角色。
这于这个青井,则是「散落」在金子隔壁房间──一大片区域。
「怎么会……『那样』?」
是桃乃的声音。她和红野互相扶持着起身,两边脸色都是不眠不休工作三天那么憔悴。
「为什么『不是红的』?」
声音里占最多的不是恐惧,也不是嫌恶,是困惑。
全身惨遭三片圆锯破坏的她,并没有散成一整片腥红。没有鲜红的肉块,没有铁锈味,也没有肠内残留的粪臭。
就只有一团团白色物体。
彷佛是棉花爆出来的布偶。
对喔,她们是第一次见。黑糖那时肉体损伤极小,所以没注意到。幽鬼解释:
「这是『防腐处理』。毕竟是给人看的节目……弄得太血腥就不好了,所以做了这种处理。死在这游戏里的人,就会变这样。」
「动作会不会太快?」红野问。有人说话,使她情绪冷静了些。「想完全去除血腥,要清掉血肉、洒棉花,甚至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