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对我说道。即使是现在也可以交换便当吧。不过也希望他能吃吃看我做的料理。脑内有两派正在争斗。
「……可以。」
最后是希望他能吃吃看自己做的便当的心情获胜了。
「谢谢,那我开动了。」
本堂毫不畏惧有着不祥颜色的配菜,用手拿起筷子。看起来正在烦恼先吃哪样,他将筷子伸向从一个礼拜之前就开始每天做的焦黑煎蛋,直接送入口中。
看了看本堂的脸色,却看不到明显的变化。真奇怪,这明明是夺走家人笑容的最可怕等级的料理。
我盯着他观察,大概是察觉到视线,本堂转头面对我。
「怎么了吗?你果然想吃这个便当吗?」
本堂大概是把我当成大胃王了吧。
「不是,我只是有点想知道你从哪样先吃。」
「确实从便当的哪道菜开始吃可以看出那个人的个性呢。我不自觉会先从煎蛋开始吃。」
令我感到冲击的是,本堂是在认知那个黑漆漆物体是煎蛋后才吃的。
「我几乎没吃过家人之外做的煎蛋,这个煎蛋的调味很有趣呢。」
「你说有趣,那是对料理的感想吗?」
虽然我也觉得比起被说难吃,或者勉强说是好吃,这个感想要好得多了。
「抱歉,这样不行吧。这是我至今从来不曾吃过的调味,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那就没关系。」
「等想到别的说法,我再说吧。」
如此说道的本堂继续吃下去。我一边吃着妈妈做的便当,一边斜眼偷偷确认本堂的样子。
本堂接着选的配菜也是我从一个礼拜以前开始每天早上挑战的姜汁烧肉。在便当中明明还有其他更像样一点的配菜,为何他总是选些我觉得做得特别不好的配菜先吃呢?
(至少直到我做好心理准备为止,先吃其他的配菜啊。)
我的叹息徒劳无功,本堂毫不犹豫地吃下姜汁烧肉。吃着姜汁烧肉的本堂看不出有特别的表情变化。
这可是爱在第一次试吃时,以认真的表情说出:「这是料理吗?」这种话的料理哦。不管是姜汁烧肉也好,刚刚的煎蛋也罢,本堂的舌头真的没问题吗?当我隐藏不住惊讶时,又跟本堂四目相对了。
「那个,清水同学?被你那样盯着看,我吃不太下耶。」
「本堂你没事吗?没有勉强自己吃吧?」
我忍不住把心里想的话直接说出口。
「那个问题有点可怕耶。这个姜汁烧肉放了什么平常不会放的调味料吗?」
「才没有。本堂,你吃了那道姜汁烧肉后,真的没有任何感觉吗?」
爱第一次试吃的时候,这道菜被她说:「姜汁烧肉原来能够表现绝望到这种地步啊。」
「该怎么说呢?我喜欢姜汁烧肉,所以吃得很开心哦……」
就像之前听说过的,本堂喜欢姜汁烧肉。只是我现在想问的情报不是这个。
「如果你觉得难吃,可以直接说哦。」
「为什么?我不会说那种话哦。难得清水同学送我自己做的便当耶。」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我没有说过我有做便当,正常应该都会认为是家长做的。本堂到底是从哪里察觉的呢?
「因为清水同学在我问姜汁烧肉是不是放了什么的时候,很肯定地说没有放吧?我想如果不是清水同学做的姜汁烧肉,就不会那么说吧。」
「可是只用这点来当依据有点薄弱吧。」
「还有刚刚你说要我觉得难吃就直说这个发言,要不是清水同学自己做的,我想不会这么说吧。」
「呜呜……」
虽然我想找借口,但感觉差劲的谎言一下子就会被拆穿。
「果然是这样吧。清水同学,你这么努力做的便当真的可以给我吃吗?」
我该怎么办。干脆对他坦白真相吗?说那个便当是想让你吃才做的,你愿意吃让我很开心……不行啊,光是想像就羞耻到想原地消失。我和本堂之间持续着沉默。
「清水同学?」
我没有回答让本堂感到不安了吧,他打破沉默。
「……没关系。」
「咦?」
「我说你不用在意也没关系啦。便当只是一时兴起想做才做的。然后我觉得量多到自己吃不完才送你的!」
「你持续做了一整个礼拜,也可以说是一时兴起吗?」
本堂说到我的痛处,但他本人大概只是觉得奇怪才问出口的。话说刚刚他是不是若无其事地说出很重要的事啊。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从一个礼拜前就开始做便当了……」
说得太多的我连忙闭上嘴巴,只是本堂似乎已经从这句回答明白了什么。他用手指着我贴满OK绷的手。
「因为那些OK绷就是你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