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我缺席的时候你不是也没生气吗?」
「那时候我也忙于各种各样的活动,没有时间一一关注你。我还以为你正忙着把难民引入我们的行列。维克多代表是这么告诉我的。」
维克多似乎一直以来都严密监视着我的动向。那个胖子果然是个不能相信的人。他明明和我说过『收到了』。不过,他也可能是打算找借口说「我一句都没说过要承认」。我也只是和他说『我要辞去议员职务』,然后递交了辞职信,却没把什么时候辞职告诉他。有点失败。因为是无关紧要的事所以忘记了。
「那么,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再次缺席。我肚子很痛,要请病假。」
「开什么玩笑!」
桑德拉拿起短枪指向了我。不过她似乎并不想开枪。她的身上没有杀气,枪里好像也没有子弹。
「嗯—,你就那么想要我去议会吗?」
「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带走。因为这是证明你是山脉派一员的最好机会,我一定要让你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上。仅限今天,搞不好会没命的。我没在开玩笑。」
「那真是太可怕了呢。那么,要肃清反对的人吗?」
「……若是没有这样的觉悟,就不要搞革命了。事到如今还想采取绥靖政策的人真是愚蠢至极。革命,要干就要干得彻底。就算国家被烧毁,人和意志也会残留下来,到时候再重新来过就行了。」
桑德拉收起短枪,轻轻叹了口气。她好像非常累的样子,真不容易啊。
「既然桑德拉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吧。对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恭喜你的寿命又缩短了一年。」
「感谢你的美好祝福。今天真的会是美好的一天呢。」
我朝桑德拉微笑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嗯—,因为没有得到议员的服装,所以就穿军服去吧。再在家主的手杖上嵌上纹章和三叶徽章。这一去,说不定会名垂青史。我的行动会改变世界。好帅啊。
我走出校门,士官学校里,难民大队的所有人都高呼『三叶大人万岁』。可是离派对还早着呢,我提前向萨尔特和阿尔斯特罗使了个眼色。他们认真地点了点头,所以应该没问题。我也向大家举手致意。可是,既然你们都对我喊万岁了,就不能好好地看着我的脸吗。他们看的只是我的方向,而不是我自己。再多看看我吧。
「这不是很好吗?斯特拉斯帕尔和西德里安特的难民,甚至贫民窟的流浪汉都在支持你,而且你还藏着无处可去的贵族阶级,对吧?」
「咦?你知道了吗?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一定会生气,所以一直瞒着你。」
首当其冲的就是哈尔基奥伯爵。当然也有被市民掠夺、来不及逃跑的下级贵族。我和他们说,要是再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等着挨揍,所以他们很老实。或者说,还有那种气概的人都已经死了。
「如果他们有什么企图,我就会把它摧毁,但是,他们什么都没做,所以就放着没管……你这里,有着我所向往的世界的缩影。」
「缩影吗?」
「那是所有身份、所有出身的人都平等的世界。每个人都可以学习,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工作,靠自己的力量吃饭。总是依靠他人的施舍是不行的,那样下去迟早会堕落。」
「那就不要紧了,在我们家,不干活的人是不能吃饭的。」
「美妙的话语。真想让贵族们听上一百遍。」
「有时间的话,你可以说给这里的人听哦。」
我对完全没有时间的桑德拉这么说道。她耸了耸肩,露出苦笑,然后咳嗽一声,严肃地面对我。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待国王路罗伊的?」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那个人,只要待在那里就是他的工作吧。对我有恩的人则是王妃呢,因为是她让我当上了家主。」
「…是吗。我想,那个男人应该是个好人吧。或许他的一切行动都是出于善意。但是他并没有如愿。不仅如此,他还让自己的家人和拉斐尔逃走了,使得情况更加恶化。他必须负起责任。」
「责任。」
「既然国民议会已经成立,路罗伊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有人说,若是排除国王就会引发战争,但在我看来,让他活着反而更加危险。」
「是这样吗?」
「即使我们建立了共和制政府。也不可能在一开始就一帆风顺。一定会伴随着痛苦。只要王党派想推举国王,就会引发内乱。无论如何,我国与他国之间的争斗都是无法避免的。那么就应该进行一次彻底的外科手术。」
「外科手术,也就是把他送上断头台吗?」
「虽然很可怜,但也无可奈何。」
看来我借用先人的智慧制作的断头台将在历史上留名。那么我也不能输呢。
「无论如何,争斗是无法避免的,对吧?那正好。」
「正好?你是什么意思?」
我用笑容搪塞了桑德拉的问题。然后,我指着群众说「比起这种事,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大家不是都在等着桑德拉吗?你真是个人气王啊。」
「格鲁特斯代表的力量很大,大到能够从如日中天的维克多那里夺来人们的支持。虽然也有人批评说他的话语过于煽动,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那样做。」、
山脉派过激主义的格鲁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