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EPISODE 9 能听见恶魔的歌声

上面的耳中。这一次,王都向他派来了一位上议院议员,也就是塞贝尔的儿子马尔科·黑玫瑰·兰德尔。马尔科也是积极主张开战的王党派的一员。七杖家族之一·黑玫瑰家的家主塞贝尔在军队中肩负重任,而他的儿子马尔科则在议会中为国家效力。

  「太窝囊了!是谁推动这次议和的?」

  「是希尔德·黄玫瑰。您也知道,在基尔默爵士去世之后,蓝玫瑰派就被希尔德掌控了吧?如今,他已经建立了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希尔德派。凭借人数优势,他们强行推动了这次议和。宽容派也呼吁继续战争毫无意义,赞成议和。」

  「…太愚蠢了。所以,我们也被拉拢进他的派系了吗?该不会有一天要与宽容派合作吧?希尔德是个只考虑自己利益的人渣,而宽容派的人又太过于无视现实了。」

  「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要想聚集人才,总归是需要个名头的。我们正结成“正道派”,试图挽回局面。」

  「你还没看清形势吗?现在不是玩起名游戏的时候!」

  「玩游戏什么的,您说得太过分了。待到时机一到,王弟费利克斯殿下就会来协助我们。走在正道上的我们将成为支撑罗莎莉亚的地基。」

  塞贝尔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派系之争、继承人之争,让他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马尔科察觉到了塞贝尔的不快,为他泡了杯红茶。屋子里弥漫着芳醇的香气。不过,如果这样就能让心情平静下来的话,塞贝尔就不必这么痛苦了。现在,他正竭尽全力忍耐着摔杯子的冲动。

  「老爸您或许会觉得很好笑,但是,现在的上议院的状态很难称得上正常。希尔德派用金钱收买人心,为所欲为。宽容派只顾着讨好市民,在实际问题面前一点忙都帮不上。现在,必须由我们来指明正路。这是七杖家的良心,也是我们黑玫瑰家的使命。」

  什么良心啊,塞贝尔在心中不屑地说道。有着这种东西的人,包括自己的家人在内,一个都不存在。身为家主的塞贝尔心中如此笃定。

  「议会正不正常都无所谓。希尔德那家伙到底为什么要推进这样的和平条约?那家伙是骄傲的七杖家黄玫瑰的家主,却做出等同于宣布失败的行为,我实在是无法理解。」

  「哈哈,因为老爸您不懂政治啊。他想利用这次战败,让路罗伊国王和玛丽安王妃进一步失去威信。现在,希尔德派已经开始大肆开展宣传活动,指责王妃的出身了。他们是想趁这个机会一举击溃宽容派,完全掌控国政吧。若是为了这个目的,这么一点点的失败完全不必在乎。」。

  「一点点失败!?」

  听着马尔科淡淡诉说的声音,塞贝尔提高了音量。这样一来,死去的士兵们就完全得不到回报了。他们不是贵族的玩具。塞贝尔之所以会对士兵们产生同情,一是因为自己在军队里待了这么久,二是觉得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老爸,不用这么大声说话,我能听清。」

  「如果我们现在议论的,是如何让国家变得更好的话题,我当然可以不那么大声!我理解你们为了实现志向需要招募同志!但是,在战场上流血的是我们。请拿出足以让我们接受的条件来!你们肆无忌惮地发动战争的结果,就是为了派系之争缔结了这样草率的条约吗!这算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连本应成为贵族的榜样的您也在和下级市民说一样的话啊。什么嘛,咱们不是很快就能挽回局势吗。父亲率领的第7师团的奋斗已经证明了罗莎莉亚的军队不是弱兵。之后,我们再重整军备,找准时机摧毁领事馆,再次进攻西德里安特就行了。那里历来是罗莎莉亚人居住的地方——我都已经准备好这样的大义名分了。」

  「……………………」

  对于马尔科过于天真的想法,塞贝尔无言以对,只能黯然神伤。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姑且是个正常人,没想到他居然也有着这样的想法。他对现实中的战斗一无所知。在当上议员之后,他一天到晚都只顾着派系斗争。难道随着眼前之所见变得肮脏,连大脑也会随之腐烂吗?

  先前,塞贝尔之所以强行发动进攻,只是出于短期的考量,希望将条约引向对己方有利的方向而已。说到底,如果敌军没有出现运输延误和疫病蔓延的厄运,现在战争很可能已经蔓延到了蓝玫瑰州——或许这样也不错。这样才能让那些笨蛋们清醒过来。

  「对了,老爸,虽说称之为好消息有点不合适,但我有件事要告诉您。」

  「……什么事?」

  「蓝玫瑰家族的下一任家主格里尔·蓝玫瑰·克罗布上校好像已经战死了。在和平条约签订完毕之后,他的遗体才被送回,身份已经得到了确认。」

  「我听说过他行踪不明……下一任家主战死了吗,蓝玫瑰家的不幸还在继续啊。」

  塞贝尔听说过,格里尔带着骑兵从蓝玫瑰的驻扎地前往支援贝里埃要塞了。那个堪称贵族之典范的男人,是不可能死守要塞直到战死的。塞贝尔本以为他和现在正在被关禁闭的甘泽尔一样漂亮地逃跑了,没想到竟然战死了。是被流弹击中了吗?

  「我当时也在场。遗体的状况实在是惨不忍睹。雌狐——米莲妮也陷入了相当的绝望之中……不过,这样一来,蓝色派系肯定会衰弱的。」

  「什么意思?蓝玫瑰家的长子格里尔是军人,次子米格尔是议员吧?如果是米莲妮在背后操纵着他们的话,不是没什么变化吗。」

  「是蓝玫瑰之杖的事情。蓝玫瑰之杖果然还没有得到继承。玛丽安王妃在葬礼上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了。也就是说,蓝玫瑰家现在的家主是——」

  或许是在议员生涯中学到的习惯吧,马尔科微微一笑,让人非常不愉快。塞贝尔用下巴催促他继续,

  「到底是谁?」

  「可以说是基尔默爵士的执念的结晶吧。她是基尔默前任夫人的女儿,名叫三叶。据说她被后妻米莲妮驱逐,后来又根据王妃殿下的指示,恢复了蓝玫瑰的名誉姓氏。不久之后,国王就会为她举行就任家主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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