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还不太清楚,但是可能会成为未来的参考。为了妮可所长,我要好好记下来。
「对了,现在几点了?」
「那个,大概是夜里1点吧。我想趁黑逃走,但是敌人的炮击和射击根本不停。能这么毫无顾忌地浪费弹药,真让人羡慕。」
「逃跑的命令呢?」
「没有。不过,那个秃头中将估计是打算丢下我们不管了。所以他才会让手下偷偷地监视我们。看他在首战中逃跑的样子,肯定会这么做的。」
「丢下部下自己逃走了吧。他又不是普通的士兵。」
「他能那么早就决定弃我们而不顾,还能以那么快的速度逃跑,我真是想向他好好学习一番。他只是想明哲保身罢了。嘛,不过看这里这群人的样子,估计他也确实是受不了了吧。」
我起身戴上了军帽。虽然沾满了血的军装让我有点犹豫要不要穿上,但是似乎只有这一件了。没办法,我只好穿上它。
「嗯,果然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你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活着呢?是体质吗?我也能做到吗?」
「那么你去拜托妮可所长怎么样?」
「不,也不至于为了挑战不老而去自杀,只要能变得不会死就很方便了。」
「活着真的很美好,也很有趣,很享受。」
「死了就没意思了,这一点我只能表示同意。真想学一学秃头将军啊。」
我们离开的时候,伤者们一边呻吟一边想要挽留我们,大概是在旁边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吧。『把我们也带走』、『不要抛弃我』,他们异口同声地喊着。一个人的话或许还能扛走,再多就不行了。很遗憾。
「想活下去的人,就靠自己的双腿跟上来吧。就算在这里哭诉,也谁都救不了你。」
「啊,我的腿中枪了,动不了。把你的肩膀借给我吧。这样就……」
「那样的话,只会两个人一起被杀死。别撒娇了,用枪当拐杖动起来!12岁的小孩子不都在这里用双腿站着呢吗?不想死的人就赶快站起来!走吧!」
「这,这是命令!你是准尉吧!我可是中尉,是你的上司!」
「你这人不仅很没出息还很烦人啊。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这张能说会道的嘴闭嘴?」
克朗从腰间拔出短枪,指向中尉大人。她的杀意是真心的,中尉大人要是再多说些什么的话,克朗就真的开枪了吧。其他人似乎也终于理解了现状,拼命地站起来,或者爬在地上开始行动。生存欲望有时会超越体力的极限。
「等等,冷,冷静一点,我们不是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吗?」
「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你是战友还是什么狗屎?我也很想哭诉啊,但是没那个时间了。」
「…该死!」
无法反驳的中尉大人开始拿枪当拐杖移动起来。我想他一定会死的。向普鲁梅尼亚投降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但我觉得他应该会被杀。成为俘虏的人会被敌人判断是否还有利用价值,不过中尉大人是不行的。能得救的人,大概得是将军这种级别吧,或者就是连杀死的意义都没有的小兵之类的。那些说着不能动的人也和能动的人一起使出浑身解数爬出了房间。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不过我们的目的地大概是一样的,所以我并不是很感兴趣。
然后,我和克朗也离开了房间。医务室里只剩下了尸体和尸体候补生。
「对了,这里有军医吗?我一直没看到呢。」
「啊哈哈。哎呀,你发现了一个很敏锐的点呢。南侧的城墙被炸飞的时候,军医就逃走了。可能是因为他对死亡的味道很敏感吧,所以很快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下次再看到他的时候,我要狠狠揍他一顿,然后让他当我的部下。」
「是个好主意呢。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要不要在天亮之前逃走?好像已经不会再有命令过来了。我的手下已经准备好了,去和他们会合吧。时机到了。」
「我知道了。」
◆
我和克朗快步走了起来。我们当然不会去理会倒在路上的我军士兵,因为那样做的话就会变得没完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把食物、绷带、水壶、弹药都抢了过来扔进了包里。这不光是为了我们自己,还包括克朗所说的手下的份。
「杀,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好的,我知道了。」
正当我们走在石廊上时候,一个全身烧伤的士兵如此恳求我,我便用枪托把他的头砸碎了。他应该来不及感到疼痛就死了吧。既不用浪费子弹,也不费什么力气,这种小事儿我帮上一帮倒也无妨。因为做了好事,所以我Get到了1善行点。听着我的自言自语,克朗苦笑了一下,指向了前方。
「看,就是那边的炮台。啊啊,正在被摧毁啊。南方和东方的敌人主力已经可以随便开炮啦。」
「嗯,烧得真旺啊。真是太亮了,我的眼睛都要出问题了。」
「啊哈哈。不过,碍眼的大炮总是会被最先瞄准。好可怕好可怕。」
有3个疑似是原炮台的东西正在熊熊燃烧着。大炮还剩下2门。一些面熟的家伙正在拼命地发射大炮。他们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好,快速在心中默念一遍吧。莱顿,森雷特,莱托尔,汤姆森,还有波尔煎饼先生。这5名士官正在和士兵们拼命地操作着这两门大炮。再加上克朗,也就是6人体制吧。
「其他士兵呢?」
「我让他们去收集弹药和食物了。我也和通晓人情的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