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最前沿奏响的战场音乐。啊,我又说了俏皮话。
「虽然特别步兵大队里有小不点儿在,但是负责带队的大队长已经战死,中队长们也下落不明。只有3成左右的士兵逃了出来,其中也有很多人选择直接当了逃兵,所以实际回来的只有100人左右。至于从士官学校来的准尉,其中还活着的就只有我们炮兵科这些人了!死亡真是发生在一瞬之间啊。」
倒霉的临时代理指挥官大队长殿下还是没能得救。真可怜。不过和我没什么关系,所以我也没什么更多的感想。
「步兵科的士官候补生全军覆没了吗?明明早点逃跑就好了。」
「他们遵循学校的教导,想要刺杀蜂拥而来的败兵。当溃逃已成定局的时候,如果他们还这么做的话,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哎呀——」
「一般来说,这种不成文的规矩都是通过经验学到的。希望他们下辈子继续努力吧。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下辈子。」
在初次经历的战场上,因为很紧张,他们按照学校所教的去行动,结果战死了。该怎么说呢,这是个蛮不讲理的世界。战争是不讲道理的,所以没办法。可以杀人,也就意味着可以被杀。话虽如此,如果敌人发起突击的时候,预备兵力能顶上来的话,我想多少还能撑下去。如果没有干劲的话,明明一开始就应该在农庄里战斗的。
「就在这期间,小不点儿抓住了敌人回来了,然后就那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怕那个麻烦的笨蛋长官会因此来找你的茬,所以就把你丢进了这个医疗所兼伤员回收站来了。这件事能因为这场炮弹祭典而不了了之,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真是帮大忙了。」
当时,因为敌我双方、生者死者都混杂在了一起,所以我就算意识模糊也逃了出来吧。不对。也有很多人追了上来哦,但是他们可就不怎么走运了。
「敌人开始认真攻击要塞了。现在我们正在全力应战。长官大人说「敌人的大炮只有20门,而我们有30门,放心战斗吧。从上方可以随便开炮。」,可现在却是我们在单方面地遭到炮击。真让人生气。」
「那可真是让人生气呢。」
「更让人生气的是,要塞的南侧已经被华丽丽地炸飞了,现在正在进行修复和射击战。」
「修复?那么容易就能修好吗?」
「指的是用人的尸体和瓦砾堆成的简易防护墙。有很多人受伤或死了哦。我把伤者抬到这里的时候,看了看小不点儿的情况,顺便歇一歇,然后你就醒了。」
「原来如此,我完全明白了。」
「那太好了。我也说得喉咙干巴巴的。啊——活过来了。」
克朗大口喝着水壶中的水。这时,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令人不快的异物。
「……对了,倒在这里的那个看起来很了不起的人是谁呢?我很好奇。」
在我的床的左边,有一个紧握军刀的男人倒在地上。那张沾满鲜血的紫色的黏糊糊的脸很是恶心,光是看着就让人生气。看来他和我的相性很差。男人的军衔是上校,身上还有漂亮的玫瑰纹章——虽然被满身的鲜血糟蹋了。嗯,已经死透了。
「了不起的人吗,哎呀呀呀,这不是骑兵中队的大贵族格里尔上校吗?为什么不小心死掉了?…难道,是你干的?」
克朗的声音从中途开始越来越小,在炮弹声中变得更难听清了。
「这个嘛,我什么都不知道。」
「…………」
「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跟我没关系。我也没有理由深究。不过,他死得好惨啊。不知道他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地狱才会变成这样,连血都变成紫色的了。嗯,实在是太碍眼了,把他扔到外面去吧,要是变成瘟疫的源头就不好了。」
格里尔上校的表情与痛苦二字非常相称。他伸着舌头,鼻子、耳朵和眼中不停地流出黑紫色的血,皮肤也变成了毒一般的颜色,悲惨至极。环顾四周后,克朗像是在摸什么脏东西一样揪住了他的脖子,打开窗户,把尸体扔进了黑暗的世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有趣。
「这样好吗?不好好安葬的话,大轮教会会生气的,何况他还是一个大贵族。」
「天这么黑,没有人看见,也没人会注意到。说到底,他身为上校,却在这种地方玩儿,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没用的东西就要像这样扔出去。现在就是这样的时代,大轮神也会宽恕我的!」
克朗故意大声说道,然后掸了掸身上的脏东西,拿起竖着的长枪。她好像又要回到岗位上了。
「啊,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吧。这样下去,要是走散的话就糟了。」
「啊哈哈,我不会丢下你的。我本来就打算带你一起走的。看!」
「谢谢!」
我接过了爱用的长枪。在那种情况下,我还以为它肯定是没了,但是我好像好好地把它拿回来了。真不愧是我。而且,有朋友真是太好了。
「现在只有我麾下的西南炮台仍然在死守。不过,这个要塞已经快不行了。最开始,南侧的墙壁被炸飞就是致命性的问题。要塞中的战斗力不足以防御那边出现的缺口。」
「…………」
「而且那不是普通的炮击。因为是傍晚,再加上逆光,所以我没能看清楚,不过,敌军只用了几发炮弹就把城墙漂亮地炸飞了哦。唉,普鲁梅尼亚的技术也很可怕啊。」
如果那个炮击的威力真的有那么强的话,就连发几炮,让要塞彻底沉默不就好了吗?但是敌军并没有那么做,难道说,是存在什么限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