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斯帕尔驻扎地缓慢行进中。负责统帅我们的,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临时代理指挥官。别名“空签”。被选中的步兵科和炮兵科中的学生们,以及王都附近被征兵的1000名可怜的人们正在一起前进。
虽然队伍是由这样的人组成的,但是我们高举着罗莎莉亚国旗,穿着统一的蓝白军服的游行场面还是非常壮观。士兵们已经被分配给各位步兵士官了。这似乎是为了让他们稍微习惯军队的形式。而我们炮兵士官则只能陪着大炮走个不停。这个大炮明明是被送到士官学校的旧货,却好像要被征用了的样子。都要用上这种东西了,难道说我们很缺乏物资吗?那么,钱都飞到哪里去了呢?如果敲一敲贵族的头的话,硬币会“叮当”一声掉出来吧,很推荐去这么试一下。不过要注意,不要敲得太碎。
「真好啊真好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不点儿穿军装的样子,真的很适合你哦。你的那个眼神在军装的衬托下变得更明显了了。该怎么说呢,你身上的稚气、违和感,以及阴森的眼神和表情,会给人一种畏惧的感觉呢。」
「刚才的算是夸奖吗?」
「当然了,我可是在尽情夸你哦。既然是军人,就不该说什么优雅啊华丽啊之类的话吧。」
「那就谢谢你了。不过,我也在镜子里看了一下,乍一看好像在玩士兵游戏一样。」
「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那就不用再绕弯子了。你的那个包的大小,不用解决一下吗?」
「我喜欢大一点儿的,能装很多东西。虽说是不得不用绳子捆起来,强行背在身上就是了。」
我拿上了之前在利特贝尔求来的有着种种原因的长枪。它是我最珍贵的宝物。其他的学生也都在一边抱着各自擅长的武器一边前进。我的背包里有水壶、便携食品、常备弹药,杯子、叉子、勺子等餐具,还有绷带。便携食品是用来应对紧急情况的,如果只是因为肚子饿了就吃掉了的话,之后可就麻烦了。
「那么,三叶准尉对第一次的战斗有什么想法吗?不过你已经杀过人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照着学过的东西去做吧。全力开炮,杀死敌人吧——我就是被这么教的。」
「嗯,果然还是平常心最重要啊。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头脑都要保持冷静。」
「那么克朗准尉呢?」
「我?我只想一边享受一边前进,然后快点儿出人头地。不只是生还和毕业,我可是想一口气升到上尉哦。人生有限,挥霍无度的日子,我还是想在年轻的时候享受啊。」
「你就没想过什么都做不了就死了吗?」
「我才不会去想呢。想这种事也没什么意义,徒增烦恼也没什么好处。子弹什么的,打中了就是打中了嘛。」
「嗯—,确实。」
「对吧?」
克朗接过从前面传过来的小瓶子。瓶子里装着普鲁梅尼亚产的威士忌。上面手写着“像酒一样好喝的水”。这是加尔德教官拿出来的珍品。虽然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喝酒,但这种事要随大流,我是不会拒绝的。只要不是烂醉如泥,长官们也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提升士气,他们也会喝酒,所以和我们是同罪。
「嗯,还得是工作的时候喝的酒好喝啊。给,小不点儿。要对大人物们要保密哦。」
「谢谢。」
「怎么样?」
「我还是想要更甜一点儿的。这个我有点吃不消。」
我拿过来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在我身后瑟瑟发抖的波尔煎饼君。克朗看到我苦着脸的样子,轻轻笑了出来,把水壶递给了我。我含了口水,漱了漱口。虽然她人高马大的,但在照顾人的方面却也很细致,不愧是完美超人,就好像在说『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一样,真可怕。那么我的字典呢?什么都没写哦!
「谢谢。」
「嗯,这么说来,出发的时候,桑德拉好像和你说了什么?」
「是啊。对于只有自己被留下这件事,她好像有什么复杂的想法。我和她说,如果我死了,那么墓碑最好是长枪,结果她真地敲了敲我的头。」
「啊哈哈!真想看一看啊,那个场面。」
桑德拉和我说,绝对不能死,就算是死也要回来。那么我就照她说的做吧。她还说,在我回来之前会克制一下自己的活动。比起一日三餐,更喜欢政治活动的桑德拉居然说要克制。
「她还说要克制一下自己的华丽活动。」
「就算那个笨蛋自己懂得克制,各种各样的潮流也不会停止。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还有人让国家内部发生混乱的话就更麻烦了。真希望他们不仅能制造混乱,也能对外敌想想办法啊。」
「真的是,很难办呢。」
我们的对话就像是老爷爷和老奶奶的茶话会一样。虽然内容很危险。
「完全没错。主张开战的上院议员们应该早就预想到了这种情况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真希望他们告诉我一个能扭转干坤的对策。要是没想到的话,至少也来给我们当个防弹的肉盾吧。」
内忧外患,谁来救救我们。我好想处死那些故意给普鲁梅尼亚制造战争借口的笨蛋们啊。等平安回去之后,就让桑德拉告诉我投了赞成票的议员的名字吧。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都送上断头台。话虽如此,所谓的赔偿请求也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战争是一定会爆发的,但那些人还是有着让这个时间点提前到来的罪过。必须要找个迁怒的对象。我记得这里倒是有两个期待着战争的家伙在,不过那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咱们的移动速度也太慢了吧。是不是有点太没干劲了?」
「按一般的速度的话,用上两天的时间就能到蓝玫瑰,